“我隻是哭如今我倒成了沒人要的了,”虞韻抽了抽氣,哭得越發凶狠了,“那大姐姐是嫡女,我又算是個什麼……”她聲音沙啞,好似珍珠磨在泥沙中,刺耳極了。
更何況她現如今隻有半塊舌頭,說話朦朦朧朧咿呀不輕,好半天老太太才明白過來她在說什麼,為她拭去眼淚,勸慰道:“我的好丫頭,你怎麼能這麼想來,你永遠都是府裡的嫡女,這是不會變的。”
老太太也知宮中發生的事,但如今虞韻已成這個模樣誰還忍心在她跟前說半個不是。虞韻抽噎一聲,撲入老太太懷抱:“祖母,韻兒真的好苦啊……”明明是虞珍害得她成了這個模樣,可為了母親與父親,她卻半個字都不能說,所有的委屈都吞咽在肚子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虞珍一步一步地奪去原本該屬於她的東西。
虞珍是個會做人的,見虞韻哭,當即輕聲哄道:“我的好妹妹,你自然比我尊貴一千倍一萬倍,我知曉你害怕我成了嫡女搶了母親與祖母的愛,若是這樣,妹妹你可真的是多想了,母親與祖母自然是愛你比過愛我來,你可彆再說這些話招惹母親與祖母傷心了。”
她表麵上雖是哄虞韻,可暗地裡卻是在損她。虞韻如何聽不出來,指著她鼻頭罵道:“你滾開!我就見不地你說這些話!”
虞珍故作失落道:“看來妹妹還是不喜歡我當嫡女的事,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妹妹都還沒有接受此事,祖母,要不然就彆讓我跟著您學當家了,否則妹妹會不高興的。”
虞姝聽她說話刺耳得很,她哪裡來的臉麵,在害得虞韻如此慘烈地情況下,還說這些無關痛癢的話引得老太太誤會。
老太太聽此話,隻當是虞韻吃醋,笑著哄:“韻兒你懂事些,你永遠都是咱們的嫡女,該你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少來。你可是你娘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她不喜歡你,誰喜歡你。”
“是啊姐姐,祖母都這麼說了,你可彆哭了……”虞珍煽風點火道。虞韻正要回懟她,虞姝道:“大姐姐這話說得可不對,二姐姐可從未說過自個吃醋了,二姐姐隻是心有不安罷了。”
虞珍斂去笑容:“我自然也是知曉的,隻是二妹妹不懂事……”
“二姐姐如何就不懂事情來?她不過是跟祖母撒撒嬌罷了,”虞姝打斷道,“怎麼在大姐姐眼中,就成了二姐姐不懂事了?”
虞珍一哽,剛想回話,就聽虞姝又道:“說起來二姐姐會如此不安,大姐姐你倒也有責任的。”
老太太聞言,問:“與珍兒有何關係?”
“母親賞賜給大姐姐的綢緞與布匹,大姐姐都做成衣裳去二姐姐房中炫耀,我有好幾次撞見大姐姐與二姐姐說話,二姐姐都被大姐姐氣哭過,”虞姝頓了頓,道,“祖母,二姐姐現在好生可憐,如今在祖母這兒撒撒嬌,都要被大姐姐潑臟水來。”
老太太聽虞姝如此道,心中百味雜陳。虞城修說道,虞姝與虞韻的關係向來不對付,虞韻臉上的傷也是她想對付虞姝而自食其果。按理來說虞姝更討厭虞韻才是。可瞧著她氣鼓鼓的天真模樣,倒真像是為虞韻抱打不平。
這麼一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倒是他們虞相府家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