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顧燁寒隻覺身旁暖呼呼的,他睜開眼,自己懷裡躺著一個軟軟的小姑娘。顧燁寒蹙了蹙眉頭,昨晚自己身子不適,小丫頭照顧了自己一宿,原以為她回房歇息,沒想到她居然直接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望著睡得一臉舒適的虞姝,顧燁寒想了想要不要弄醒她,內心掙紮許久,還是作罷。身子在此時倒是輕鬆了不少。顧燁寒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榻,剛打開房門,就見白昕端著一碗湯藥,後頭跟著白晴,手裡正端著熱氣騰騰的銅盆。
“老爺,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家姑娘可是要哭死過去了。”白昕打趣道。顧燁寒擰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老爺你不知曉,你睡了多久,姑娘就哭了多久,姑娘說,害怕老爺你就這麼睡過去了,又害怕老爺您醒了之後又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燁寒垂下眼來:“她是我的妻子,我自是記得她。”
白昕與白晴麵麵相覷,白昕問道:“現在記得,那以前的事情是否還記得?”顧燁寒搖搖頭,白昕歎出一口氣來,但此事也不能太過著急,顧燁寒的病必須得慢慢的來。
“今日咱們就要去都城了,已經有人來接應咱們了。”白昕說,“老爺,該與你說的都與你說好了,您可彆暴露了。”“我知曉了。”顧燁寒說。雖然三王爺不是個壞人,但避免節外生枝,顧燁寒一行人還是決定隱瞞顧燁寒失憶的事兒。
“嗚……”
虞姝正巧在此時醒來,顧燁寒喝了藥,端過銅盆:“你們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來。”白晴一聽“我們”二字,這是將王妃當做了自己人了,哪怕沒有記憶,但顧燁寒已經認定虞姝就是自己的妻子。
“是。”
二人退下後,顧燁寒回了房中。虞姝睜開朦朧的睡眼,道:“老爺……你……你醒了?身子呢?可還舒適?有沒有覺得奇怪的地方,或是哪裡不舒服的?”
“都沒有,”顧燁寒擰乾手中的帕帳,坐在虞姝跟前,將熱帕遞給她:“你洗一下臉。”
“你先洗吧。”虞姝推讓著。
“你臉上有眼屎。”顧燁寒說。
虞姝:“……”
她紅了臉龐,低著頭默不作聲的洗著臉,顧燁寒溫聲問:“昨晚你一直都在哭麼?”“誰說我哭了?我沒有哭。”虞姝道。她是擔心得一晚沒睡,之所以哭,也是因為害怕。可要當著顧燁寒的麵承認,虞姝卻有幾分薄麵,她不想被王爺當成一個脆弱的姑娘。
“謝謝你。”顧燁寒說。
“你是我的夫君,你我二人之間有什麼好謝謝地?”虞姝挑眉道。
“但你能不能改掉往我床上爬的毛病?”顧燁寒頭疼得很,他沒有記憶,雖說二人是夫妻,可睡在一起卻令人尷尬,更何況,虞姝的年紀太小,若是她早上醒來,瞧見不該瞧見的東西該如何是好。
虞姝咬咬牙:“我照顧了你一晚上,不和你一起睡,我還能與誰睡去!”更何況地上這麼冷,難道要自己就地入睡嗎。顧燁寒勾起一抹笑意,搖搖頭,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