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嫁(1 / 2)







半月後,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可惜李月明看不到,她頂著蓋頭,一臉淡然的坐在花轎裏。

花轎晃晃悠悠的,就這樣又將她抬進了東廠。

栗青常年住在東廠,自己外邊的宅子形同虛設。

是以,李月明和他的婚房,就設在了東廠的後院裏。

李月明對這個地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沒有新郎,省去了大半的時間和禮節。

外麵象征性的吃著酒席,李月明早已脫掉嫁衣上床補眠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李月明的掌握之內,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栗青居然回來了。

“小……小姐……不是……夫……夫人,有個……麵似閻王的男子請小姐去書房”,玉竹結結巴巴的好不容易將一句話說完。

李月明沒有從家裏帶多少人過來,她隻帶了玉竹,膽小如鼠的玉竹,就差躲到她身後的玉竹。

李月明一聽麵似閻王和去書房這話茬的意思,莫不是栗青回來了?要不然,誰敢貿然去後院的書房?

李月明擺擺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經暗了,正好她也餓了,既來之則安之,總不能委屈了自己,於是她轉頭對玉竹說道:“去廚房給我找點吃的,直接端到書房。”

玉竹愣了,別人是不知者無罪,她家姑娘是不知者無畏啊。

從嫁進來之前,姑娘就特意囑托過,來了要改口叫她夫人,那語氣,還頗有些欣喜般。

玉竹望著眼前不諳世事的李月明,心想:姑娘這麽多年甚少出府,自是不知道那東廠督主是何許人物,才會在東廠這樣的地方還如此淡定。

她之前可是向少爺的小斯阿七打聽過,這東廠殺人不眨眼,這東廠督主,更是個魔頭。

後來,阿七還說,每到月圓之夜,這東廠督主都需要喝新鮮的人血才能度過,這傳聞委實有些不切實際了,但說不定那人真有些特殊癖好也不一定。

玉竹越想越膽小,就差沒有哭出來了。

李月明看著玉竹的臉色,突然想起了前世關於栗青那些謠言,而後又想起前世大婚之夜的自己,也是如此神情,真真是有些好笑。

她噙著笑站起身來,走到銅鏡前特意照了照鏡子,方才沒有來得及洗掉臉上的胭脂便累的睡了過去,此時倒是省了打扮的時間,於是她隨手拿了件大紅色披風,便往外走去。

搖曳生姿,大抵是形容李月明這樣的美人的,明明衣裳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卻總能走出別樣風情。

似是因著這美人,將衣服襯的更美了幾分。

過了兩道門,便來到了西院。遠處的書房外,筆挺的站著的,正是栗青的貼身侍衛長濟,倒是與那人的冷臉一般無二。

長濟看著遠處走來的人,眉頭一皺,不為別的,隻是因為這女子美的過於張揚了。

東廠一慣的深色暗色,就連督主此次大婚,眾人沒得到督主命令,也沒敢大肆布置。

而今,這一身張揚的紅出現在東廠,長濟下意識覺得督主會不喜,但習慣使然,他並沒有開口,隻待會見了督主,看她自己造化罷。

似是已經打過招呼,李明月到書房門前時,長濟雖麵色不善,但已經將門打開。

李明月向長濟點頭示意,而後便抬腳邁進了書房,一抬眼,便看到了坐在書房正中的男人。

一慣的玄色長服,一慣的冷麵冷臉,就連著了一身紅衣的她出現在他視野裏,他也沒有絲毫的動作與表情。

隻是,拋卻表情與氣度不言,栗青倒真是個唇紅齒白的小生,畢竟,還是“太監”呢。

李月明倒是習慣了,不卑不亢的行了禮,而後不待那人反應,自顧自的尋了座位坐下。

此番作為原也是不合規矩的,但奈何她竟激動的有些腿軟,再不坐下,她怕自己會癱坐在地上。

上坐的男子看到李月明此番動作,有些許意外,但很快,回過神來,語氣清冷的問道:“李氏可怕本督主?”

李月明聞言,抬頭看向他,不是怕,沒有怕,隻是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回督主話,不是怕,而是沒想到督主……如此俊美……”

“……”

栗青對此話沒做任何回應,從李月明一進門他便盯著她,入目的絕色倒是讓他意外了一下,倒是沒想到那狗皇帝和祁家會給他送這樣一個美人進來。

李月明目不轉睛的望著栗青,似是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了般。

屋內一片寂靜,良久,那座位上的人似是被看的有些惱了,幾分故意的用手指點了下桌子。

突然的聲響讓李月明回神,她平複了心緒,對著栗青說道:“督主找我來書房有何吩咐?”

栗青挑眉,倒是沒想到這女子如此直接,不過,正合他意。

“自是因為,姑娘與本督的親事。”

李月明心下了然,本來應該在江南的人突然出現在了東廠的書房,原來……是著急回來算賬了。

李月明對著栗青微微一笑,道:“看來督主對這場婚事極為不滿。”

栗青轉動著手上的扳指,漫不經心的說道:“姑娘誤會,本督的態度,自是取決於姑娘的態度。”

李月明看這情形,心想:今日栗青這心情倒是不錯,還耐著性子在這裏與她虛與委蛇。

李月明確實是了解栗青,他此時著實是心情不錯,江南一案順道牽扯出二皇子的心腹,此患移除,原是意外中的意外。

李月明看他心情好,便也大膽了些,她緩緩走到栗青麵前,輕輕一跳,便坐到了栗青麵前的書桌上,而後甜甜的笑道:“本姑娘呢,對這樁婚事極為滿意,夫君既是與我一般無二,可不要在這破書房浪費時間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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