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老鼠(2 / 2)







李月明想了想,頗有些讚同,“也不一定是糕點,老鼠什麽都吃,我那衣服,肯定也都被爬了……”

還未等李月明說完,栗青的聲音響起,“什麽老鼠?”

李月明眨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說:“啊?屋裏進了老鼠,可把我嚇壞了。”

栗青:“……”

栗青可能也被那老鼠驚著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月明已經躺在西院臥房的床上了,而他正側臥著擁著她。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是他抱回她來的。

李月明緊抓著栗青的衣襟,頭埋在栗青懷裏,有些後怕的說道:“夫君,你這院不會也有老鼠吧?”

她蜷著身子,根本不敢舒展開。

栗青的思緒被打斷,他垂眸看著自己懷裏那顆腦袋,有些認命的說道:“不會,放心睡吧,一會我讓長濟在屋外撒些藥。”

李月明這才點點頭,懸著的心放了下去。

屋裏有些寂靜,李月明從栗青懷裏探出頭來,從這角度,隻能看到栗青堅硬的下頜,喉結被隱藏起來,就連夜裏,他都不會卸下偽裝。

李月明趕忙收回視線,抓著衣襟的那隻手鬆了開來,伸出食指點了點栗青的胸膛,“夫君可知明兒為何會怕?”

栗青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李月明的頭發,感覺手感甚是不錯,正有些上癮,他有些摸清這女子的套路了,自稱明兒的時候,多半該是跟他撒嬌了。

遂,隨聲附和道:“為何?”

“小時候,堂姐給了我個罩著黑罩子的籠子,騙我說是好玩的,我以為是小兔子,滿心歡喜的掀開那籠子,一看,竟是隻老鼠,那籠子根本沒關緊,那老鼠一下跳到我腿上,還順著我的衣服爬,打那之後,我燒了三天,從此,我算是怕死了這東西。”

李月明說著,有些氣憤又有些害怕。

栗青看著懷裏那軟軟糯糯的一團,不知她那堂姐為何如此心狠,竟舍得這樣欺負她。

李月明見栗青沒有回話,又說道:“再說,老鼠那物,本就生的可怕,我打心裏懼怕那東西,夫君覺得呢?”

栗青聞言一頓,想起了詔獄裏自己那幾籠子的寵物,又看了看李月明,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確實如此,雖不至於懼怕,但也令人惡心的很。”

李月明甚是覺得有道理的點了點頭。

暖意襲來,折騰半晌的李月明有些困意,方才還在栗青胸膛的手緩緩下滑,枕著栗青胳膊的那顆腦袋越來越沉,不一會,便徹底睡了過去。

栗青看著漸漸熟睡的李月明,胸中有些說不明的意味,往日這張床,這張被,他從來都是深夜躺下便睡,天不亮起來便走。

對他而言,這裏隻是個休憩的場所,而今,卻莫名的讓人有些眷戀。

栗青不知何時也睡著了,鼻息之間陣陣的女兒香,玄色衣襟上蔥白的手指,胳膊上還負擔著一個時不時會蹭兩下的小腦袋,這一切的一切,讓他覺得美好且溫暖。

這些詞,之前從來都跟他沒有關係,他該是冰冷的,生硬的……

可如今,他貪戀這樣的溫暖,享受這片刻的美好。

他從沒覺得活著是好事,從小的戰亂讓他覺得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脫,所以他隱匿著,蟄伏著,世人大多是怕死的,他不怕,已是越過許多人……

所以他才成為太子一把最利的刀。

他如今活著,全是為了報恩,可現如今,他倒是覺得,在他晦暗不明的人生裏,今晚的月亮如此照拂他,他也須得好好保護好這來之不易的、隻屬於他一人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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