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六月

滁州趙雋攜軍令前往西北，東宮震動

“確定？”

“確定。”

東宮內趙霽緊鎖著眉頭，栗青的臉色也是從未有過的肅穆。

“臣請命，去西北。”

栗青雙膝跪地，擲地有聲。

趙霽叉腰，來回踱步，“衛貴妃那還沒消息？”

栗青搖頭，“為今之計，隻能阻止趙雋。”

“怕是困難。”

西北軍若真得令而來，趙澈如虎添翼，這場仗，不好打。

“栗青，”

“臣在。”

“你去問問慧悟大師，他為何說孤會勝？”

這都成死局了……

栗青一頓，“……殿下可是在開玩笑？”

趙霽：“……廢話，難不成孤還真寄希望於天意？”

“若真有天意，也要先儘人事，才能聽天命。”

栗青淡淡：“殿下此時還有心情開玩笑……”

趙霽解釋，“初聽有些震驚，但在意料之中，想起慧悟大師來，更覺好笑……”

見過幾次，是個有趣的和尚……

“殿下，”栗青頓，複而又說，“若榮州參站……”

“不可，”

趙霽當即否決，

“國本之爭本就是大忌，戰事起，受苦的是我大晉百姓，孤一再讓步，便是想和平解決，奈何趙澈……”

先有趙霽，再有趙澈，太子已立，先皇又有意培養趙澈……

野心起，再難平……

說到底，這皇位沒有刻著他趙霽的名字……

怨哪個？

罷！

徒增煩惱……

“這趟渾水，不淌也罷，孤若勝了不說，孤若敗了，阿複還可在榮州當他的複王爺，趙澈不是趕儘殺絕之人，榮州路遠，礙不著他……”

栗青思忖，道：“可若……定王，滁州，若再加上西北軍……，咱們怕是……”

勝算無幾……

趙霽聞言，思忖片刻，肅肅望著栗青，道：“不如，投了？”

栗青靜默，片刻後再出聲：“好，投吧。”

這下輪到趙霽傻眼……

“猜到了？”

栗青點頭，“殿下並非是非輕重不分之人。”

如此緊要關頭，還有心情玩笑，怕是事情有轉機……

趙霽笑，“瞞不過你，等著吧。”

栗青道是。

於是……

本應忙的腳底生風的兩人，此時正一臉享受的在東宮品茗……

……

一刻鍾後

盛子來報，衛衝求見，趙霽望了一眼栗青，

“請衛將軍。”

“是。”

衛衝一身墨色常服，眉眼處皆是肅穆，與廳中的栗青相視一望，轉眼，屈膝跪地，行禮。

“臣衛衝拜見太子殿下。”

“起。”

“衛將軍想好了。”

衛衝一頓，點頭，“臣即日動身，前往西北。”

“可想過後果？”

衛衝：“想過。”

“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