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青無奈，他望著李月明有些疑惑又有些震驚的樣子，著實也生不起氣來，隻好耐著性子再次解釋道：

“非也，是慧覺大師正好圓寂，生出舍利，慧悟大師用來供奉了七七七四十九天，日日講經，這才化了你我的命格……”

李月明這才明白，點了點頭，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再次總結道：“所以，慧悟利用慧覺的舍利子化了你我的業障，順便得了個皇家寺院和……住持之位……”

栗青：“……”

雖說是這麽回事，但總覺得哪裏不對……

李月明繼而連連搖頭感歎道：“真是物儘其用啊，物儘其用……”

就連他師兄的屍體都得拿來利用一番，這慧悟和尚著實……令她另眼相看……

栗青覺得李月明對慧悟誤會頗深，隨即又勸解道：“起初，我以為我上戰場領戰，殺戮過多，而你遠離京都，應是沒事，時至今日，我才知曉慧悟大師為何如此生氣？他讓你遠離京都，遠離殺戮，結果你卻跑去榮州為我們搬救兵，請來榮王，間接的參與了這場戰爭……”

栗青說著，愈發感激慧悟，由衷的說道：“慧悟大師真乃神人也，若非他，哪裏來的如今的我們……”

李月明冷哼一聲，算是對栗青這句話的回應……

話說著，小沙彌前來傳話，說是慧悟大師有請……

李月明聞言，嘴角勾出一絲不懷好意的淺笑，道：“既然你都這般說了，我須得去好好感謝感謝他。”

慧悟還不知道李月明已經跟來了，他隻知今早起來便有些哪裏不順，具體哪裏，他也說不上來……

隻是今天是他做主持以來第一次開壇講經，聽新收的小沙彌說首輔大人來了，他還覺得這栗施主頗給麵子，如此忙碌還騰出空來給他撐場子……

是以，他當即讓人請了過來，打算好好招待一番……

——

不一會，沙彌便說首輔大人到了，他整了整衣冠，麵帶笑容的便迎了出去……

“栗施主……”

慧悟帶著喜意的話還未說完，便看到栗青後邊跟著一位白衣女子……

李月明聽到慧悟聲音，從栗青身後探出頭來……

待看到慧悟，她麵上的笑意逐漸擴大，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聲音脆甜脆甜的，喊了聲：

“慧悟大師，好久不見呀！”

慧悟的笑容就這樣僵在了嘴角，就連手裏的珠串都掉在了地上……

栗青見狀，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慧悟怎的怕他夫人怕成這樣……

“慧悟大師，”

栗青問了聲好，慧悟根本沒有聽到，隻呆愣在原地，李月明見狀勾了勾唇，故意調侃道：

“喲，慧悟大師好大的架子，首輔大人跟你問好你都不應！”

慧悟從呆愣中回神，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儀態，拿著沙彌幫他拾起來的珠串，像模像樣的道了聲：

“阿彌陀佛，栗施主，栗夫人……”

李月明對此隻冷哼了一聲，栗青回禮，道：“內子無狀，大師見諒。”

慧悟聞言，連連擺手，“哪裏哪裏，尊夫人乃百年一遇奇女子……”

“等等……”

李月明不想聽他廢話，直接打斷道：“我可不是他夫人，我啊，聽了某人的話，信了真，拋家棄夫的離了京都，這不好不容易回來了，人家早就另結新歡了……”

棄夫&另結新歡的……栗青：“……”

慧悟就知道，這女子前來，是來算賬的……

“栗夫人，容老衲進屋賠罪……進屋賠罪……”

李月明哼了一聲，昂著腦袋便走向屋裏，留的栗青與慧悟二人相視一望，倆人皆作無奈狀……

——

主屋內

“說吧，我聽著……”

李月明雖鬨騰著，還是知道做了個副位，將主位給慧悟留了出來……

這天寒地凍的，皇覺寺又深處郊外，也虧得李月明，這大清早，慧悟額頭都滲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