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句話不過是想提醒這個人,她有男朋友,並不是真的要留商拾應的,畢竟是正兒八經的筆錄,又不是兒戲。
直了一下身子,將後麵幾位數報完後,又重新挨上了牆麵。
照理說,對方那滿臉是血的慘狀,在無法界定是否存在防衛過當的情況下,她應該被帶走調查,但是這種事情通常也可大可小,主要看審的人是什麼態度,以及後續要不要打官司,最後各方麵綜合鑒定。
她都已經做好過去一趟的準備了,結果這花臉男人居然隻讓她在酒店好好休息。
這些人浩浩蕩蕩地過來,又浩浩蕩蕩地離開。
倒是酒店方對她致以了最高程度的歉意,給她換了房間不說,還免了她這段時間所有的房費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偌大的激光顯示屏上放的正是半個月前姑蘇政府放出來進行法拍的一批古件。
大家都在標自己認為可拍的小件數號。
上首的男人一身黑色西服,看起來嚴肅且一絲不苟,stefanoricci的暗紅色絲綢領帶大抵是他身上唯一的豔色。
腕子上帶著塊路易莫奈特,低調至極,隻在袖口間隱隱露出一半表盤。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的人正是康宇,作為商拾應的秘書,大多數時候,他對外呈現的形象都是有條不紊且成熟穩重的,隻這一回,頭發淩亂,臉色也難看至極。
快步走到男人跟前,附身在他耳邊語速極快地說了事情。
“啪嗒”一聲。
商拾應手裡那支墨綠色的百利金鋼筆倏然落地。
金屬與瓷磚碰撞的聲響刺耳至極!
商拾應匆忙趕到時,酒店的工作人員剛幫她搬好房間。
“阮阮!”
他衝過去一把抱住人,大夏天的,可男人全身都泛著寒氣。
“阿應。”
“有沒有受傷?”
一邊說,一邊拉著她檢查。
“沒事,我沒事。”
她輕笑一聲。
商拾應在親自檢查了一遍真的確定她沒有受一點傷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搭在阮羲和肩膀上的那隻胳膊隱隱發顫。
混亂且粗重的喘息聲昭示著他這一路大概都是跑過來的,額頭上浮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她隨手從紙抽盒裡抽出一張紙巾來,踮起腳替他擦汗,聲音很是溫柔:“額頭怎麼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