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低下頭,艱難的從口中吐出一個字。
然後一步三回頭地在傭人圍擁下,重新走回了房間。
王振在背後挽留的聲音被她刻意拋在腦後,因為有傭人攔著,他也隻能在後麵叫兩聲,並不能近身。
汪震業等王付芳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內,才轉過頭向王振。
王振被他的心裡一陣發慌,“姐夫,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汪震業手指點了點大腿,眼眸深沉:“你教育局的位置,現在來是保不住了。事情鬨到這個份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他自己把熱度退下去。”
“那,那就不管了?!”沒想到汪震業竟然這麼說。
王振上前一步,被中年人身側的保鏢瞪了眼,有慫慫地縮回來,“姐夫,接下來,還有官司!我,我現在聲名狼藉,到時候,可是要坐牢的!”
他聲音裡甚至帶了哭腔。
隱隱似乎還有威脅的意思,要是他真的被坐牢,彆說汪震業,隻要他知道的事情他都要說出來!
誰也彆想好過!
坐在上首的汪震業聞言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眼睛盯著桌子上的某個黑點,很是困倦地樣子:“這個你放心,你怎麼說也是付芳的弟弟。在你這麼多年對她頗有照顧的份上,我當然不可能讓你去坐牢。那邊,我都找人打點好了,你到時候就進去兜一圈兒。會有人把你接出來的,也就是拘留幾天,沒什麼好害怕的。”
汪震業眸中不見異色,確認他真的在聽,便又再次轉過頭,“不過,京城你是待不了了。名字,應該也不能用了。回頭你去鄉下躲個幾年,等這件事風頭過去,我再給你換個身份。”
方玉舟踏進院子的時候,便聽管家說王振來了。
走到客廳,冷不防就聽見汪震業的畫餅。
眉毛微微上挑,了眼跟在身邊的汪芸錦,不對付的兩個人頭一次對上了腦回路。
一招鮮吃遍天。
汪震業是懂畫大餅的。
汪芸錦更是不知道該從何吐槽,畢竟上一個被汪震業說讓他去鄉下,風頭過了再出來的人,還躺在葉凝的彆墅裡。
二人齊齊踏進客廳,汪震業眼眸閃動。
不願再與王振多說,揮揮手便讓管家趕人,“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回頭,收拾收拾,這幾年的生活費,我會讓人給你打到卡上。你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彆的事情要說。”
王振不想走。
但胳膊擰不過大腿,他腳步都沒動一下,就被兩個保鏢半拖半請架出汪家。
汪芸錦幾不可查的視線偏移,跟著王振消失的背影才轉過來。
不期然便對上方玉舟的目光,她一震,旋即微微笑了一下。
方玉舟臉色變了變,一言不發地轉過頭,向上麵等著他們先開口的汪震業:“爸,你叫我們來,是青城那邊的人,有消息了?”
汪震業搖頭:“還沒有。不過,跟這件事也有關聯。當年那瓶藥裡就沒毒,是因為什麼,你也清楚。所以,我這次讓你來,是想讓你回一趟程家當年的實驗室。從程家敗落開始,那個實驗室便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當年的樣品,那裡麵也有,你最近,能不能仿造出一種相似但有毒的出來,這樣,也好應對葉凝他們的手段。”
“可是,馬上就要開庭了,我怕會來不及。”
方玉舟心中一動,他都多少年沒進過實驗室了。
汪震業這麼說,簡直就是為以後推卸責任打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