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下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
一個毫無人性,沒有良心的變態,真的會愛自己的妻子跟孩子麼?
南舞想不通。
她想不通自己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有什麼意義?
彆人家的孩子是傳承,是心肝,是一個家族延續的證明。
她呢?
是黑暗,是悲切,是對這世間萬物的愧疚,若非要說與其他孩子有什麼一樣的地方。
大概,就是延續了。
延續造物主的邪惡,陰暗。
南舞攥緊了手心,陰狠狠的著那個名字。
陽光曬在她的皮衣上,有些發燙,卻無法敵得過她那發燙的目光。
“這上麵,有你的親人麼?”
身後,響起了一道標準的美式發音的英文。
南舞回過神來,轉過去一,是一個園丁打扮的人,頭發已經花白,是個老人模樣。
南舞也同樣用英文回答,“不,沒有。”
“哦,那真是幸運,到你很悲傷,還以為你在思念家人,既然沒有那就是最好的了。”白發老人將擺放的鮮花整理乾淨,又拿出抹布擦拭著紀念碑上的灰塵。
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南舞說,“當初槍擊戰的時候,我就在這裡做保潔,就在這個地方,嚇得尿了褲子,若不是偉,我的名字就會出現在這個紀念碑上了。”
南舞微怔,偉?
她伸手,指了下洪偉的名字,“是他麼?”
白發老人抬起頭,到洪偉的名字,露出一抹微笑,“對,就是他,一個很儒雅的華國男人,是我的偶像。”
南舞蹙了蹙眉心,他,竟然還會救人?
這怎麼可能?
“不好意思,可以跟我多說一些當年的事情麼?我很好奇。”
白發老人停下手中的動作,點了點頭,“我十分樂意。”
食堂內,南舞坐在老人的對麵,聽著他說五毒在國外的事情。
“偉不喜歡我們叫他偉,喜歡讓人叫他的英文名,他說那對他來說是一種鞭策,我的勞工宿舍跟他的學生宿舍很近,他時常拜托我給他留門,一來二去我們就熟悉了。”
“再後來,他畢業後留校,我們的宿舍就更近了,哦對了,他還有一個好朋友,也是一個對植物非常癡迷的華國男人,長得很帥氣,是學校裡很多人追捧的對象。”
南舞知道,他說的是薄靖凡。
白發老人繼續道:“他們兩個形影不離,有時候會在一起喝酒聊天,偶爾還會叫上我,我是個保潔,聽不懂他們的專業術語,就隻能陪著喝酒,再後來,槍擊案發生,那個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整個學校都陷入了恐慌。”
“那天死了很多人,有學生有老師,我當時在花園裡,知道槍擊案的時候,是子彈從我的小腿邊劃過,我嚇傻了,不敢動,甚至尿了褲子。”
“但當時我不知道跑,也不知道喊,隻知道我可能要死了,就在我以為我要見上帝的時候,偉出現了。”
“他拉著我的手跑,那個罪犯在後麵追,後來我們走投無路,他就擋在了我的前麵。”
說到這的時候,白發老人的眼淚掉了下來,“偉的血崩在了我的身上,他在我麵前倒下去。”
“就差那麼一點,警察就趕到了,若是我們能在堅持一點,我們就獲救了。”
白發老人很激動,得出來,對當時的事情十分懊悔。
可南舞卻總覺得,白發老人說的那個人,不是五毒。
他不拿起槍殺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救人?
還真是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