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細看,就會意識到,這道視線的溫度極寒!
一瞬間,袁興興隻覺得自己寒氣入髓,整個人如墜極寒深淵。
他愣在原地,竟然一動都動不得了!
被盯著的袁興興是如此,未曾被注視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極低的氣壓。
眾人都被這股低壓影響著。
最開始想要替袁興興說話的“抵製鳶十九受害者聯盟”裏的幾個成員,全都隻是動了動嘴唇,然而說不出一個字來。
連教授組一時間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最終,蔣天明最先反應過來。
他乾咳一聲,說道:“興興同學,鳶十九小友的本意不錯。”
“你退回來吧。”
袁興興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蔣天明,腦子裏冒出一串問號:
???
蔣教授,您講這話是認真的嗎?
受害者是不是搞錯了?
現在差點被視線原地殺害的,難道不是他嗎?
蔣天明看懂了袁興興眼神當中的難以置信和委屈。
他也很無奈。
畢竟,作為旁觀者看起來,袁興興的眼神裏麵的仇視和敵意都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但是人家鳶十九的視線,沉著深邃,就好像他看人天生就應該如此一般。
相互比較之下,誰是故意找茬的,高下立判啊!
圍觀的眾人,心裏全都是同一句台詞:
你們師徒兩個,沒事兒招惹他乾嘛啊?
蔣天明深深地歎了口氣,重複了一句:
“快回來吧。”
袁興興咬了咬牙,攥著拳頭不甘心的跟自己的導師劉劉教授退到了隊伍後麵。
與此同時,鳶十九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再一次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四十五度角地抬起頭,將視線落在的墓頂上。
心裏麵感歎一句:
果然,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無敵,是多麽的寂寞!
與此同時,一直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的蔣依依茅塞頓開。
她瞬間就明白了鳶十九為什麽平時這麽喜歡看墓裏麵的這些死物了。
因為能夠承受鳶十九的注視的活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上!
想到這裏,蔣依依的心裏麵忍不住一陣抽疼。
鳶十九一定是經曆過了很多次想要真誠地跟人注視,卻被對方害怕的躲開了這樣的事情吧。
所以他在古墓中的時候才會習慣性的看這些死物的吧!
明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但是鳶十九卻無法與人進行誠懇的對視。
一直這樣生活的鳶十九,會不會也是一直忍受著這樣的孤獨的呢?
蔣依依輕輕咬了咬嘴唇。
既然鳶十九走出了第一步,在自己的擇偶標準的帖子下麵報名,來墓中保護自己。
而且是如此真心地對待她。
那就不能隻讓鳶十九自己一個人努力!
就算是現在她還不能給出明確的答複,也要起碼回應鳶十九的這份真誠。
既然別人做不到與鳶十九對視,那就讓她來做第一個人!
或者是……
唯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