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寒想再說些什麼時,彆墅大門開了,裹著米白色大衣的舒晚,手持一把透明雨傘,立在台階之上,與踩在雪地裡的兩人遙遙相望。
"老公,我陪你一起吧。"
舒晚撐開雨傘,想要踏下台階,季司寒清冷伴隨著風雪的嗓音,卻先一步淡淡傳進舒晚耳中,"你先回去,我和老七,還有話沒說完。"
已然提起的步子,緩緩頓住,乾淨純粹的眸子,靜靜望著那抹一如往昔高大挺拔又身姿絕美的背影,不知為何,總覺得……很不安。
她想不聽話一次,季司寒卻冷下聲音,"老婆,我跟你說過,讓你在裡麵,乖乖等我回來,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
他的嗓音,依舊是中氣十足,似乎在怪舒晚不聽勸,也在斥責她不要打擾他談正事,舒晚便收回腳,轉過身,打算回去,乖乖等他。
"舒晚。"
在她轉身之際,身後又傳來季司寒的聲音,舒晚緩緩回過頭,隔著漫天飛雪,遙遙望向,那於白雪中,長身玉立的男人。
他始終未轉身,卻微微側過頭,用餘光,望著那抹,刻在骨子裡,又刻在記憶深處的身影。
"沒事,你回去……等我。"
"季司寒……"
舒晚上前一步,他卻已然轉身,踏著厚重冰雪,往彆墅對麵的屋子走去,那是他們暫住的房間,男人應是去取荔枝玫瑰……
雪花飛過,落在季司寒長睫之上,似霜般,凝結成薄薄冰花,覆蓋住滿目鮮血。
季涼川扶著季司寒,想要帶他去找醫生,他卻推著季涼川去找機器人,踉蹌的步伐,神色間的焦灼,都預示著,他快要撐不住。
"二哥,那我此後,要去哪裡尋你"
季司寒的七竅,流出來的血跡,已然滾落在白雪上,頃刻之間,又被飄落下來的雪花覆上,像是從未落過血那般,悄然無息。
他也不知道季涼川該去哪裡尋自己,隻知道再晚一些,舒晚就該起疑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說不出話來的他,推著季涼川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