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盯著那包香煙。
半晌,他緩緩抬眼,凝視著自己曾經放棄的親生女兒,一開口嗓音竟略帶哽咽:“我也聽他說,你又當媽媽了!是個男崽子。”
沈老顫著手,點燃最愛的香煙,他抽了一口後他才接著說:“喬時宴很能乾,你們是有福氣的。”
孟煙並未作答。
她不是有福氣、她是命大,否則小羽棠早就獻祭給沈家。
她亦沒有提林墨濃臍帶血的恩情。
這時,沈老抽完小半支香煙,終於言歸正傳:“你恨我是不是?”
孟煙卻輕輕搖頭。
她目光淡漠地望著麵前老人,不喜不悲道:“我不恨你!我也不會覺得自己比不上沈辭書在你心中的地位,因為真的危及到你的權勢地位,大哥和辭書亦是可以被你毫不猶豫地犧牲掉的......權衡過後的親疏,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她說完這些,當真是放下了。
如今,她有家庭兒女繞膝,丈夫在B市又是呼風喚雨般的存在,她不必再貪圖那一點虛假的溫暖,那一場親情,隻剩下鏡花水月般的回憶。
一切都過去了。
孟煙言儘於此,她朝著外麵走——
沈老急促開口:“包容辭書,他是真心喜歡過你。”
孟煙步子一頓。
她微微仰頭,但沒有說話......
她走出去時,外麵仍是細雨蒙蒙。
她看見了沈辭書。
他穿一件藏青色的夾克,撐著傘,站在黑色房車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