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酒店餐廳,空無一人,蕭逸和紀玥來到中間的那張圓桌旁坐下。
“你跟墨丘,真能成為朋友?”
紀玥問道,這是她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起碼眼下來看,不會成為敵人了。”
蕭逸道。
紀玥微微點頭,心中頗為感慨。
幾百年來,藥神穀與白龍島雖沒有太多深仇大恨,但也頗多競爭和衝突。
蕭逸的出現,確實改變了這種現狀。
不等兩人多說,外麵傳來動靜,墨丘很快出現,身後跟著三長老墨鬆。
“看來蕭先生恢複得還不錯。”
墨丘緩步而來。
“運氣好些罷了,沒有出事故。”
蕭逸笑道。
“墨朗呢,如何?”
“傷得很重,但好在沒生命危險。”
墨丘道。
“他要是有生命危險,我也不可能這般安逸地在酒店修煉療傷。”
蕭逸聳聳肩。
“你是……擔心我父親?”
“你父親,是個狠人。”
“……”
“墨朗都傷成那樣了,閉關的他是不知道,還是知道了沒露麵?”
蕭逸有些不解。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隻是露了麵,又能做什麼?
你贏了墨朗,賭注又是我這個長子答應的,當著眾多勢力強者的麵,他總不能出爾反爾,不承認吧?”
墨丘道。
“那你就不擔心,等他出關,會責備於你?”
“我還算了解我父親,他終究不會被個人的情緒和偏見控製,他心裡隻裝著墨家和白龍島,當然隻看重大局。
其實,不論是我與所謂的‘袁文斌’見麵,還是昨晚與你一見,他應該都知道。”
“好吧,在你家活著,可真是太累了。”
蕭逸咂咂嘴,這跟古代帝王家有何區彆,活得夠特麼提心吊膽的。
“很多東西都是與生俱來的,無權選擇,隻能接受。”
墨丘很平靜。
“那他怎會允許,你會同意蕭逸以天元子做賭注?”
問話的是紀玥。
“紀小姐,你怎麼知道,我父親是不是也想一探蕭先生的煉丹實力呢?”
墨丘反問。
“你的意思是……”
蕭逸忽地明白了什麼,神色微變。
“蕭先生之前的那次肺腑之言,讓我想明白了,父親他確實不全是在針對我,而是在同時考驗他的兩個兒子。”
墨丘繼續道。
“這是一種全方位,多角度的考驗,包括我們結識了怎樣的朋友與力量。”
紀玥目光一閃,也明白了其中含義。
“這麼說,不知不覺間,我也成了你的力量之一。”
蕭逸笑了笑。
“蕭先生說笑了……不過坦白地說,我現在的一部分底氣,確實來自於你。”
墨丘沒有隱瞞。
“可蕭逸他……表麵來看,他終究還是來自藥神穀,你父親就不擔心嗎?”
紀玥思量道。
“所以隻是暫時的,我隻是暫時將墨朗的勢頭壓了下去,至於以後,誰又知道呢。
話說回來,如果有朝一日我真做了島主,若我白龍島有覆滅的可能,我也一樣會拚死守護!”
墨丘語氣忽地一變,他很想再從蕭逸的口中,確定一些事。
“你放心,若真有那麼一天,我也會幫你,朋友之間就該互相幫扶,更何況我還欠你一個人情。”
蕭逸淡然。
他當然明白墨丘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擔心藥神穀會成為白龍島的威脅。
“墨大少有這份擔當,就一定做得了白龍島島主。以後,我們或許可以聯手改變一些東西。”
紀玥也開口了,極為認真。
墨丘目光一閃,蕭逸二人的話,著實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蕭逸,紀小姐,我以茶代酒,敬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