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賢先驟然離世。

葬禮結束,警方的電話就來,還挺湊巧。

案子又換了個人來辦。

之前那個老民警說是有其他大案,就轉了手。

這次的民警稍年輕些,看起來是剛正不阿的模樣。

他說鄭家這邊準備起訴。

個是要告他誘奸,個是告他騙財。

也就是騙財騙色。

他當初滿了十,是成年人。

徐晏清進這警局,就被關在審訊室裡,詢問了好幾個小時。

輪番著問。

徐晏清倒是不著急,問什麼回答什麼,十分的配合。

事情既然被徹底翻出來。

作為被欺騙的當事人,怎麼可能不聯係

隻是鄭家那邊有個托詞,說是在給陳念做心理工作,等她願意了,他們會帶著她來警局做詳細的筆錄。

徐晏清走出警局時,天已經擦黑。

他走到車邊,拉開車門,看到躺在副駕駛睡覺的蘇曜,才想起來車裡原來還有個人。

他坐上車,冷冷淡淡的說:"你是想我把你丟在大街上,還是回蘇家"

蘇曜迷迷糊糊的剛醒過來,沒聽到他說什麼,摸了摸肚子,說:"我餓了。"

徐晏清側頭看著他,目光冷清。

半晌,蘇曜才有點反應過來,"我不回蘇家。"

"去哪兒"

"你家呀。"

"我不養閒人。"徐晏清冷淡的回答,聲線裡還帶了點兒不耐煩。

蘇曜剛想反駁,話到嘴邊,又癟了下去,想了想,說:"那我去打工"

"在哪裡下車"

蘇曜看出來,徐晏清是打定主意不準備收留他的。

他想了想,就隨便報了個地址。

徐晏清把他丟在市中心。

蘇曜看著他的車子遠了,是真的冷血無情啊。

好歹他們也是親兄弟。

他原本準備回去,到了半道上,醫院那邊來電,豐華路那邊發生重大事故,因為離九院近,很多傷患都送到九院。

急診忙不過來。

有好幾個胸肺重傷患者。

徐晏清隻得調頭去九院。

路上,他給診所那邊打了電話,詢問了下陳念今天的情況。

陳念今天很安靜,也很溫順。

護士給她弄了好幾頂假發,每個款式都不樣。

小護士的性格比較開朗點,在病房裡陪了陳念好會,每個假發都帶給她看。

還陪她塊看搞笑電影。

剛吃完飯。

小護士又來,陳念皺了皺眉,側頭看過去。

小護士說;"徐醫生今天可能來不了了,不如我在這裡陪你"

"不用。"

"豐華路有重大事故,九院那邊特彆忙。"

陳念點了點頭,沒什麼大的反應,說:"我要睡覺了。"

"哦哦,好的。"

陳念躺下去,睡意很快就襲來。

她想,她喝的湯裡肯定有什麼助眠的東西,要不然,她也不能每次吃完飯,都能安然睡覺。

……

徐晏清整個晚上都在九院忙,緊急手術連著做了三台。

徐晏清回到科室休息,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喝水。

有同事進來,叫他先去休息室睡會,抓緊時間休息,保不齊還會有什麼緊急手術。

醫生的時間,很多時候不由自己支配。

手機都是需要二十四小時開機。

九院這種線三甲醫院就更忙。

徐晏清去吸煙室抽了根煙,重症那邊突然來電,說他剛經手的病人突然心率下降的很快。

他摁了煙頭,迅速過去。

患者被重新推進手術室。

幸好發現處理及時,人給搶救了回來。

徐晏清最後個走出手術室,他麵色不太好,家屬上來問他問題,他沒有立刻回答。

他心裡很沉,沉到仿佛有什麼在拉扯著他。

片刻,他才回答家屬問題。

回答完以後,他去休息室躺了會。

他隻手壓著眼睛。

腦子裡隻有兩個字,失誤。

個很小的失誤,旁邊的人都沒看出來。

唯有他自己知道。

他的手下意識的攥成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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