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氣氛是溫馨的。

徐庭身上穿著軍大衣,外頭似乎是飄了雪。

他取下帽子和圍巾,露出一張白淨的臉。

鼻尖被凍的通紅,臉上掛著笑,滿目驚喜,道:"你竟然在這裡,還真是巧。"

"誰說不是呢。"

上一次她第一個見的就是徐庭。

徐庭說:"這一年你都在哪兒啊大家都在找你。"

"說來話長,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陳念露出拘謹的神色,扭頭看了看李章。

李章拿著筷子,招呼了徐庭,說:"先吃飯,我們都等你半天,肚子早就餓了。"

他敲了敲旁邊的位置。

飯桌旁邊擺著暖爐,屋子裡還算暖和,徐庭就把外套給脫了。

山裡的條件不太好,就算吃的是火鍋,也沒什麼特彆好的菜。

李章給陳念夾了很多肉。

徐庭坐在旁邊自然是看在眼裡的。

顯然,這一年過去,陳念是有變化的,最起碼陳念跟李章之間的關係,有所改變。

之前,陳念待在李章安排的住所時。

李章也隻是把她交給手底下的人去照顧,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兒,他才會出麵。

他這種職務的人,露麵的次數是很少的。

就算徐庭現在跟他是深度合作的關係,也很少碰麵。

吃飯的時候,他們隻說了一些閒話。

李章則詢問了一下徐庭的工作進度。

一頓火鍋吃完,又喝了點酒,身子跟著暖和起來。

徐庭三無不時的朝陳念看一眼。

她話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埋頭吃肉。

飯後,李章有點事情出去了一趟。

屋子裡就隻剩下陳念和徐庭。

陳念吃的多,就在屋子裡來回渡步消食。

徐庭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說:"一年前發生了什麼,你這一年又在做什麼怎麼不去找晏清你不怕他擔心嗎"

陳念笑了笑,搖搖頭,還是沒透露什麼。

徐庭像是明白什麼,點了點頭,說:"不過你這一年若是跟李隊一起,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我瞧你現在看起來比一年前好很多。現在還會出現幻覺嗎"

陳念停下腳步,站在他的跟前,垂著眼看著他。

從他進來開始,到現在,他的神情和言語,挑不出任何錯誤。

陳念說:"還有。"

徐庭:"這一年,沒有按時吃藥"

她搖搖頭。

"那等明天,你去我辦公室那邊,我們做個測試。"

"好。"

徐庭喝了口水,說:"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順利的話,說不定可以跟你一塊回去。"

徐庭看向她,陳念已經轉開視線,站在窗戶邊上朝外看。

徐庭看著她的側影,說:"要是能跟我一塊回去自然是最好的,到時候晏清肯定會開心。"

陳念彎了彎嘴角,"下雪了。"

山裡的夜色特彆的黑沉。

窗戶的縫隙裡有風灌進來,陳念打了個冷顫,"真冷。"

沒多久,李章回來。

他讓人送陳念去宿舍休息,這一路過來也夠折騰。

等陳念走了之後,李章坐下來,喝了口茶,說:"有個事兒,我得谘詢你一下。剛才,陳念沒跟你說什麼吧"

李章的神情是嚴肅的,徐庭也跟著斂了神色,認真道:"沒有,我們隻說了一些閒話。"

"陳念告訴我,有人控製了她的潛意識,說是潛意識殺人,她自己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她之所以跑到我這裡,就是不想自己犯罪,想讓我把她關起來。這事兒,你怎麼看"李章往後靠了靠,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不錯眼的看著徐庭。

"我記得當初她最嚴重的時候,也隻是有自殘的情況,並不會傷人。所以這應該跟她本身的創傷後遺症沒什麼關係,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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