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緩緩落地的人皮麵具,眾人倒吸了口氣,雖然見不著她的麵容,但看情況也知曉,方才所看到那美若天仙的容貌是假的,也紛紛開始猜測,到底真容有多麽的醜陋,才需要易容?
冥宸君倒是被眼前的一幕驚的心跳差點停止,原本冷冽的眸光斂起,周身線條倒是緊繃了幾分,不置信的盯著眼前對他很是不滿的女子,久久不能言語,腦神經像是瞬間打結了般,無法思考。
冥景喚看著自己的五兒子平時是怎麽也就冷漠的神情,竟然這麽輕易的就被一名女子掀翻,甚至『露』出連他這個做父親的人也沒見過的表情,他努力忍了忍笑意,假意正經道:“君兒還是不後悔?”見冥宸君還是傻愣根本沒聽自己說話,他轉向靜立著的女子道:“看來,北寧王是下定了決心,你怎麽決定?朕可不喜強迫。”
夏凝茯冷冷的瞥了還在傻愣的男人一眼,轉過身子,迎著所有人驚愕的神情對皇上道:“方才民女已做了最大極限的勸說,若是北寧王真心愛著,那麽早該發覺民女本身,但他沒有……”說到這,她黯淡了眸光,雙膝跪地,頭埋的很低,小聲道:“民女……打賭輸了……請皇上懲罰。”
還不等冥景喚開口說些什麽。
玥邵良先開口,震驚道:“你是……宗閣那禍星五千金?你……你沒……”
怎麽可能?
夏凝茯聞言抬頭偏向聲音來源,邪笑一瞬道:“很訝異?當初金羽門門主介紹來的那位高人,現今可還健在?”
除了失憶那三年以外,其餘的時間她都在暗中調查,當初說自己是禍星的那位高人的下落,她很想親自問問,當初不過一個變天,為何要隻因這樣就將她推入無底深淵,但那高人像是消失了般,毫無消息,隻大概查到了一些壓根不能算是線索的線索。
“什麽高人?本門主聽不懂!”玥邵良冷哼一聲,繼續道:“禍星便是禍星,有什麽資格進宮?還在皇上麵前撒野?真是個沒家教的丫頭!”
想在他這裏問到什麽,別做夢了!
當初那位高人他本來就不怎麽認識,隻是剛好宗閣閣主需要一位能算能卜的高人,他為了與宗閣沾上一點邊,隨意拉了個路邊擺攤的什麽神算介紹了過去,但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得負責往後的所有事啊!
夏凝茯眉黛一挑,冷哼一聲道:“禍星之說也不過是你們這些心存歹念的人硬是栽贓給我的!有何證據證明?”
她迎著臉『色』早已黑了一半的夏柔婕,淡瞥了眼,不再理會,最後視線落在那真正有底子的男人,祖海身上,福身有禮問道:“敢問祖公子,小女子額間的胎記,可是禍星之說?”見對方似乎沒想到她會問起,怔愣著,她勾了勾嘴角,補充道:“聽聞星宿閣世家以卜卦觀星象聞名,相信祖公子不會因個人利益陷小女子與不義,也相信祖公子不會因為某些強權丟失了自己家族的名譽吧?”
祖海驚愕的看著那令他驚豔的容顏,他其實早就發覺這女子臉上帶著人皮麵具,但沒想過,她的身份竟然是當初轟動全高鎮王朝的禍星之女,夏凝茯,更加沒想到,夏凝茯的真容竟比與她長的相像的姐姐要美上幾分,有種不畏強權,毫不遮掩的氣質,很真實。
頓了一瞬,他迫使自己回神,答道:“姑娘的額間胎記,並非不祥之物,照在下方才所說,女宿星說的是姑娘你,所以十六年前那名高人或許是一時緊張,口誤了?”
“口誤?”問出口的是冥景喚,他蹙了蹙龍眉,不解道:“若是口誤,為何找不著人?”
“這……不清楚……”祖海真的不清楚,啞口。
是啊……若是口誤,為何要躲著不讓人找到?
畏懼皇族會因為如此追究?不,這也說不通,那隻有……
見三人一句一句的似乎在替那個禍星擺脫什麽,夏柔婕終於忍不住開口道:“那高人已待在宗閣多年,他又有什麽好隱瞞的?所以他說的便是事實!”
開什麽玩笑,夏凝茯這幾次拚命地為自己開脫禍星之說,她怎麽可能每次都讓其得逞?
上次是沒做準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同樣的招數還要再來?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