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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長夜凝視著太後的眼睛。

還真是偏心到沒邊兒了是吧？

他冷冷道，“那母後想怎樣？您既然要一口咬定朕的皇後不守婦道，那就總得有個奸夫吧？她一個人是怎麼做出不守婦道的事的？”

他瞥了一眼跪在隔壁花園裡的晉王，繼續說，“再有，母後您口口聲聲說，晉王是朕的親弟弟，朕得好好保護他。那他是怎麼對朕的呢？”

他眼神諷刺，“一直覬覦朕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可真是個好弟弟！”

他冷漠的重新看向太後，“母後，您的小兒子如此放不下朕的妻子，他是不是還盤算著哪一天除掉朕，然後迎娶朕的皇後做他的皇後呢？”

皇太後沒想到一向敬重他的鳳長夜不僅不聽她的話了，還會這樣咄咄逼人的質問她！

簡直是半點顏麵都不留！

她氣得狠狠拍桌，“你是要氣死哀家嗎？”

鳳長夜拱手行禮，“兒臣不敢。”

他立場堅定，“兒臣還是那句話，您既然要用‘不守婦道’的罪名處置了皇後，那就得給皇後找一個‘奸夫’出來！沒有奸夫，那皇後自然也冰清玉潔，無罪可罰！”

太後氣得一個倒仰！

還非咬死了瑾兒不可？

她死死按著心口，盯著鳳長夜，語氣裡充滿了脅迫的意味，“夜兒，你要為了這樣一個賤婦，忤逆你的母後是嗎？你要為了這個賤婦，不要哀家這個母後了是嗎！”

鳳長夜心頭冷笑。

又來了！

這樣的話他聽過無數次了！

每一次他提出晉王年紀已經大了，不適宜留在京城，想讓晉王去封地的時候，母後就會說類似的話。

——夜兒你現在要趕走你的親弟弟，那你今後是不是也會不認母後了？

——夜兒你忙於朝政沒工夫陪伴母後，隻有你弟弟能天天進宮哄母後開心，你要是趕走了你弟弟，就等於要了母後的半條命啊！夜兒你要眼睜睜看著母後哭瞎眼睛去死嗎？

她總是說這樣的話，可她知不知道，她為了保護彆人而對他說這種脅迫的話，他也是會傷心的！

這種話說多了，他也是會寒心的！

而此時此刻，這顆心，又寒了一分！

鳳長夜抬頭看著太後，眼神涼薄。

“母後說朕忤逆，嗬……您想保住晉王，卻要將所有罪名讓朕的皇後一力承擔，那母後您又有沒有在意過朕的感受呢？皇後是朕的妻子！她與朕是一體，您抬舉晉王而將她踩到泥沼裡，這與踩死朕何異？”

他加重語氣，擲地有聲。

“至於您說朕不要您這個母後了，這種話還望母後三思，以後莫要常說！若母後您都不要這母子情分了，那朕……又何必要它！”

太後被這話裡的重量砸得頭暈眼花，踉蹌著後退，腰抵在冰冷的石桌上才止住了後退的去勢！

她反手握緊石桌邊緣，抬起頭不可思議的望著鳳長夜！

“你……你說什麼？”

她嘴唇哆嗦著，她不敢相信這個一向對她唯命是從的大兒子竟然會說出這種頂撞她的話！

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他怎麼敢啊！

她可是生了他養了他又扶著他登上帝位的人，她是他年幼時曾發誓要守護一生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