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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還未亮，勤政的鳳長夜就起來了。

他穿衣的時候，祝無歡也睜開眼睛。

她看著他的背影，心想，昨天晚上他讓她想一想，小時候答應過他什麼事……

她將祝皇後的所有記憶都翻找了一遍，也沒見祝皇後答應他什麼啊！

他是不是自己腦子錯亂，記錯了？

把他跟彆的小姑娘的約定，記成了和祝皇後？

背對著她係腰帶的鳳長夜微微勾唇。

他跟祝皇後之間當然沒有什麼約定。

他那不是隨便找個借口，想讓她去看看祝皇後的記憶，看看他小時候有多可愛麼？

而他昨晚的目的，顯然達到了。

甚至遠超他自己的預料。

想到她那個溫柔的摸摸頭，他到現在都忍不住心情極好。

“皇上——”

祝無歡輕輕喊了一聲。

鳳長夜轉過身看著她，眉目柔和，“嗯，醒了？”

祝無歡望著他，煞有介事的說，“皇上，昨晚您讓臣妾想一想，小時候答應過您什麼事……臣妾想起來了，是有那麼一件事！”

鳳長夜手指一頓。

哪有答應過什麼事？

這個女人，她是不是要無中生有？

想到她那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他心裡突然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祝無歡笑眯眯的看著他，“臣妾想起來了，臣妾小時候答應過要送皇上您一件東西，可惜後來一直沒機會送您。您等著，臣妾從宮外回來就給您補上！”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您啊，就等著臣妾送您的驚喜吧！”

“……”

鳳長夜對上她的笑臉，頓時頭皮一緊！

他不知怎麼想起了她昨晚跟係統嘀咕著要送她一隻大天鵝的事！

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不會真的要膽大包天的抱一隻大鵝回來叨他吧？

偏偏這會兒祝無歡心情極好，沒有在心裡跟係統叨逼叨，於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想要大天鵝！

那是他的黑曆史！

但是……

一想到這個女人特彆得意的抱著一隻大鵝往他麵前撲，想看他被叨，他忽然又覺得，挺可愛的……

靜靜凝視她三秒，看著她那雙特彆靈動漂亮的大眼睛，他無奈的抬手抵著額頭，輕笑一聲，“好，那朕就等著皇後的驚喜了。”

算了。

她想玩就讓她玩吧。

誰讓她是半夜偷偷給他溫柔摸摸頭的人呢？

他如今都已經二十三了，他早就不是那個怕天鵝叨的小娃娃了，就算她抱著大鵝來，他也不會嚇得眼淚汪汪了。

他會將她抱了一路的大鵝燉成一鍋湯！

邀她一起吃！

最好到時候換她眼淚汪汪的望著他，委屈巴巴譴責他——

大鵝那麼可愛，你怎麼能吃鵝鵝？你好殘忍，你好無情，你好冷酷，你還我的大鵝鵝！

一想到這畫麵，他就忍不住極度愉悅。

“吃了早膳再出宮，姬雲長一會兒就來。”

他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寢宮。

祝無歡見時間還早，就閉上眼睛打算再眯一會兒。

走出寢宮後的鳳長夜，示意在外等候多時的小元子跟上。

他壓低聲音，“等會兒囑咐姬雲長，皇後不論去哪兒都不許攔著，讓皇後儘情去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不是要去找楚玉玠麼？

朕讓你去。

朕倒要看看那個楚玉玠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