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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無歡沐浴在他感激的視線裡,繼續說。
“去了大將軍府以後,讓大將軍把《大寧律》給你瞧瞧,你是西元人,既然來了大寧,就要嚴格遵守大寧律法,若是行差踏錯,跑去犯了事,本宮也不會救你。”
她心裡有一個聲音說,趕緊去把大寧律法給本宮背熟了!
背熟以後,你就可以繼續走你曆史上該走的路了,去做個斷案如神的縣令,為沉冤的百姓昭雪,成為大寧的神話!
哈孜勃烈一臉嚴肅,“請皇後娘娘放心,罪人定會將大寧律熟記於心,一言一行謹慎遵大寧律法行事,此生絕不敢犯事!”
說到這兒,他有些遲疑的抬頭望著鳳長夜和祝無歡。
“皇上,皇後娘娘,不知罪人這個西元人,將來可否參加科舉考試……”
他一磕到底,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麵。
“罪人雖在西元長大,但與罪人同住一屋的奴隸爺爺曾是大寧邊境的一名秀才,罪人跟他學習了十多年大寧的經史子集,罪人也想為國效力。”
聽到他問起這個,鳳長夜知道,該自己扮黑臉,來襯托皇後對這人的恩德了。
於是他儘職儘責的扮黑臉,淡淡道,“大寧律令,身世不清白作奸犯科之輩,身有殘疾麵容有損之輩,不得參與科舉。”
“!”
哈孜勃烈錯愕的抬頭望著鳳長夜!
身世不清白?
麵容有損?
他怔怔抬手摸著自己臉上的奴印……
他豈不是兩樣都占了?
他參加不了科舉考試了?
突然間,一股鋪天蓋地的絕望將他整個人籠罩,他不禁握緊拳頭,濕了眼眶。
原來他的命運已經注定了嗎?
在他生下來被刻上奴印的那一刻,他就隻能做個底層人!
不管是在西元,還是在大寧,他都沒有挺直脊梁做人的資格!
他生來就低人一等!
祝無歡低頭看著他一下子紅了眼眶,看到他此刻渾身上下彌漫的絕望,她好像看到了史書上那個明明滿腹才學,卻悲哀的蹉跎二十幾年也無法進入考場的寧國忠……
多悲劇的一個人啊。
有點淚目。
她側眸看著鳳長夜,“皇上……他是西元人的奴隸,不是大寧的奴隸,臣妾能否求皇上對他網開一麵……”
絕望到目光渙散的哈孜勃烈,聽到皇後娘娘又為他求情,趕緊擦了擦通紅的眼睛,期待的望著皇帝鳳長夜。
鳳長夜故作一臉無奈,對祝無歡說,“皇後,你這是為難朕,大寧沒有這樣的先例。”
祝無歡抱著他的胳膊輕聲求他,“皇上……”
被她抱著胳膊輕輕搖了幾下以後,鳳長夜才裝作勉為其難的說,“那朕就看在皇後的情麵上,網開一麵吧。”
祝無歡高興得立刻謝恩,“謝皇上寵愛。”
他彈了彈她腦門,然後低頭看著煥發出驚喜的哈孜勃烈。
“朕給你參與科考的機會,但你必須奪得榜首,朕才會給你入仕的資格。你若是考不中狀元,那即便你中了進士,區區進士之才也無法讓天下人心服口服。”
哈孜勃烈一直強忍著的眼淚,啪嗒一聲落下。
他心中湧動著無儘的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