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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黏過五叔？

真的有這樣的事嗎？

可是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小元子笑著跟她說起了她還是個兩歲萌娃娃時的事。

那些事他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皇上年少時，極其珍貴的一點親情。

他告訴鳳玉姝是怎麼纏著她五叔要抱，怎麼纏著皇上給她戴花，怎麼纏著皇上給她講故事……

雖然她們叔侄倆隻有短短的十幾次相處，可是，每一幕都很有愛。

說到最後，小元子有些惆悵。

“可惜在那之後，您就跟皇上疏遠了，應該是您的父母跟您說了皇上的壞話，您後來再看到他啊，轉頭就跑，還一臉害怕……”

鳳玉姝眼眶紅紅的，跟小兔子一樣。

她抿緊嘴唇，心裡很難過。

這個公公說的話，她是有六七分相信的。

因為人家沒必要來騙她。

因為她母親的確一直在說五叔的壞話，而對父王則是不溢讚美……

她默不作聲的跟著小元子和素秋一起離開暖閣，往太極殿走。

她望著太極殿頂上那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心裡說不上來的難受。

如果她們都不是皇家人，會不會就沒有這些事情了？

父王不會死，二叔四叔不會死，五叔不會將她們發配到莊子裡，她們幾房會生活在一個青磚大瓦房裡，每天天亮一起去地裡乾活兒，晌午一起回家坐在一張桌子吃飯，傍晚一同坐在屋簷下乘涼……

她們會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多好啊……

到了太極殿外麵，小元子去通稟後，得了召見，她便跟著小元子往裡走。

一步步走近小榻，偷偷抬眼看了看小榻上睡著的五叔，她下意識的揪了揪手指。

是不是傷得很嚴重？

不然為什麼一直讓他躺在小榻上，沒挪到龍床？

是不是傷得重了不易挪動？

她的心揪了揪，垂下眼瞼，默默跪下磕頭。

“回來了？”

看見鳳玉姝跪下，坐在小榻上的祝無歡，輕輕放下了手中的詩集。

她看著鳳玉姝，“小元子身上的傷，你都看到了？”

鳳玉姝抿緊嘴唇，“回稟娘娘，我看到了。”

祝無歡沒有問她還恨不恨她五叔，也沒有問她，現在是否還執拗的認定她父王是個受害者。

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就調整好了情緒，不再恨了呢？

所以她什麼也沒問，隻是溫柔的關心道，“嚇到你沒有？”

鳳玉姝聽得眼眶一燙，緊緊掐著掌心。

五嬸在關心她被元公公身上的傷嚇到沒有，可那傷，卻是她父王所害啊！那嚇人的傷差一點就留在了五叔身上，甚至會要了五叔的命！

她怎麼敢說自己被嚇到了？

她不配說。

人家受傷的人都沒說，她有什麼臉說？

祝無歡看著小姑娘可憐巴巴跪在那裡的樣子，輕歎一聲。

她隻是憐憫這小姑娘，其實跟人家也沒多少交情，說幾句話關心關心還好，一直說會詞窮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