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先毀了她的清白,然後過幾年等她及笄以後娶她過門。
如此一來,既能讓這一樁醜事保密不泄露,又能白白娶一個皇家郡主,那男人又豈會不答應?
於是,那男人就要上前對她行凶。
她被宮妃抓住,被男人拉扯衣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之時,絕望的她等來了救她出苦海的天神。
一身巨力的少年從天而降,他輕描淡寫的抓起旁邊的兩塊石頭,一石頭砸一個,就將宮妃和男人砸倒在地。
然後他來到她麵前,遞給了她一方手帕擦眼淚。
她攥著手帕仰望著他站在那裡威脅那男人和宮妃,然後讓那男人和宮妃滾。
她本以為他這種直接搬石頭砸人的人肯定是個莽夫,結果看他威脅男人和宮妃的一舉一動,卻又考慮得很周到。
他蹲在她麵前耐心的跟她說——
他本可以將此事揭發到皇上麵前,可是身為臣子竟然不給皇帝臉麵,揭發皇帝的女人跟彆的男人有染,顏麵大失的皇帝懲治了宮妃和那男人之後,慢慢的也會對他們祝家心有芥蒂。
而且,他怕那宮妃和那男人到時候逼急了跟他們倆魚死網破,一口咬定他倆今晚之所以會在假山那裡,也是有私情。
他們一個是十四歲的少年,一個是九歲的小女孩,都是不該偷偷的嘗這情滋味的年紀,若是被那兩人不清不白的攀扯,到時候就沒法做人了。
他讓她忘掉今晚的事,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不要試圖去揭發那兩人,否則,隻會引來大禍……
他安慰她,不要哭,不要尋死,這種事沒什麼的,隻不過是被拉扯了衣裳而已,又沒有真正的損失,就當被狗咬啦,狗咬人的時候還會把衣裳咬破呢,就當那兩人是狗。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對她說,一定要乖乖的活著啊,那兩個壞蛋都沒死呢,你為什麼要死啊,你要比他們活得更好才是!
然後他為她披上披風,默默的跟在她身後,將她送到了燈火闌珊處就揮揮手轉身離開了。
他走得瀟瀟灑灑,卻在她心裡留下了一輩子也無法磨滅的痕跡。
他是她的恩人啊……
隻可惜那時候她年紀太小了,她不懂什麼是情,她竟然就這樣放走了他……
而之後幾年,她對京城有了恐懼,產生了抗拒,也不肯再隨父王進京。
等到後來先皇駕崩,他護送她和父王回安陽,她因為恩情而一路留心關注他,對馬背上英武不凡的他動了心,可惜卻為時已晚。
他已經有了定親的人。
……
鳳瑤坐在滿目紅色的新房裡,隔著大紅的蓋頭,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高高大大的站在她麵前,就如當年,她跌坐在地上哭,他站在那裡強勢的讓宮妃和那男人滾,給予了她最溫暖的保護。
他是她的英雄。
“郡主,蓋頭蓋著很悶,我先把蓋頭給你挑了,然後我再出去敬酒,好吧?”
她看到他站在那裡局促的搓手,然後微微彎下腰小心翼翼的跟她說。
隔著蓋頭看著如此拘謹的他,她忽然就笑了。
誰說為時已晚,明明正合適。
從此時此刻起,她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他是她唯一想嫁的夫君。
她抿了抿唇,甜蜜的笑著,低聲說,“好啊,我都聽夫君的。”
祝龍淵聽到她如此軟甜的嗓音,聽到她低低的叫著夫君,呆了呆,然後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他手忙腳亂的將桌上的喜秤拿起來,輕輕挑起她的蓋頭,將她嬌美的容顏露出來。
她端莊的坐著,在蓋頭挑開那一瞬,抬起頭對他粲然一笑。
她眼裡滿是他一個人的身影,她笑著跟他說,“夫君,我終於嫁給你了,多謝你讓我如願以償。”
“……彆、彆這樣說。”
祝龍淵連忙在她麵前蹲下來,望著她,真誠的搖頭說,“郡主,真的彆這樣,你喜歡我是我的幸事,不是你的弱勢。你不要把你的姿態放得這麼低,就算喜歡我,你也應該驕傲著,知道嗎?”
鳳瑤笑得甜甜的,甜到了心裡。
她點頭,“好。”
在他也笑的時候,她伸手輕輕摸著他的臉頰,問道,“那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嗎?”
祝龍淵被她的手碰到臉頰,背脊一瞬間緊繃起來。
他僵硬著身體,結結巴巴問道,“為、為什麼啊?其實我、我也很奇怪,你是不是就喜歡傻氣一點的男人?”
鳳瑤被他逗得仰起頭笑了,不仰頭不行,她怕笑得眼淚掉下來。
笑完了,她重新看著他,一邊看他,一邊從懷裡拿出那條一直被珍藏著的手絹。
她將手絹抖開,手絹角落裡一個小小的淵字映入他眼簾。
他驚訝,“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