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櫻毫不遲疑：“不敢賣，家母傳下來的手藝，賣了會被逐出家族的。您若有需求，我可以幫您做，適當收一些手工費就行。”</p>

如意笑得像個彌勒佛：“咱們悄悄的，彆讓人知道不就行了。姐姐出二十兩銀子，且保證不說出去，好不好？”</p>

她驚恐：“上次賣了技術的表姐，墳頭草已經齊腰深了，姐姐，我怕掙了銀子沒命花。”</p>

見她嚇得渾身發抖，如意不好再逼她，依舊笑吟吟的跟她說話拉家常，請她喝茶吃點心，做了打持久戰的準備。</p>

手藝她是一定要學到的，日後她就能把如意成衣坊開遍全天下了。</p>

上次徐家買的紅球球她沒來得及仔細看，回頭讓繡娘繡，卻怎麼也繡不出來。</p>

彆說繡了，球都沒捏圓，完全沒辦法下手。</p>

所以她才把主意打到江文櫻身上。</p>

江文櫻謝絕如意的點心茶水：“姐姐沒什麼事我先走了，要回去給相公做飯。”</p>

如意不好強留她，親親熱熱把她送出門：“明兒來姐姐這裡量尺寸挑衣裳，姐姐送你一身，姐姐一見你就喜歡，恨不得把你當親妹子。”</p>

江文櫻微微笑著跟她揮手告彆。</p>

奇門鎮徐家。</p>

徐克蕾捧著手鞠球進門，見到獨自在廊下喝茶的新女婿孫幼年。</p>

“幼年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小果呢？”</p>

孫幼年取出茶杯給徐克蕾倒了一杯：“小果在屋裡和爹娘親人說話，我出來躲個清靜。”</p>

女兒回門跟父母說的話，不是他該聽的。</p>

徐克蕾明了，也不急著進去，乾脆坐下來喝茶。</p>

“姑母手裡拿的是？”</p>

家裡幾代人從事刺繡買賣，孫幼年對這些東西有天然的敏感性。</p>

徐克蕾邊仔細端詳著手鞠球，邊說：“說是叫手鞠，和小果陪嫁裡的圓手鞠是一個人做的。”</p>

孫幼年有了興致：“小果帶去的手鞠，見過的就沒有說不好的。娘還說，婚期過去一個月後，不犯忌諱了，會拆一個小的手鞠看</p>

看怎麼做的，讓繡娘們學起來，下半年開個喜鋪，專門賣這些東西。”</p>

徐克蕾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出為什麼，便不再糾結，再次低頭端詳小小的手鞠球，簡直越看越喜歡。</p>

江文櫻想不到手鞠球不僅被如意惦記上，還被金山縣最大的繡鋪惦記上。</p>

她提著從小北村帶回來的禮物吃食坐上途徑東山村的牛車。</p>

東山村離鎮上近，很少有人坐車進出，村裡沒有專門跑鎮上的牛車，需要坐車時要麼找過路車，要麼包車。</p>

車上沒有東山村的人，江文櫻心情愉悅。</p>

提著兩籃子東西，熟人少不得問東問西的煩人。</p>

“妹妹，怎麼能讓頭發長的慢些？我快被一頭重發煩死了。”</p>

想獨美的江文櫻被一個自來熟的小姐姐搭訕了。</p>

頭發怎麼長的慢麼，剪唄。</p>

穿來第二天，嫌棄頭發又密又長，她偷偷把頭發剪掉一尺來長，讓頭頂輕鬆了許多。</p>

可這話她不敢說，此時的人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隨意糟踐。</p>

江文櫻隻好忽悠她：“我也不知道哎，反正就是不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