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櫻麵無表情的把右手伸向葉氏。</p>
她和葉氏之間信任度為零,需要先判斷真實性。</p>
葉氏愣怔片刻後,顫抖著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和一片染血的衣料,遞給江文櫻。</p>
“嗚嗚,衣料是……是你大……大哥的……昨日繡好,今早穿著出門,不會弄錯。嗚嗚,衣料和信一起,一個時辰前送來,送信的人不知所蹤。文月識字,信念給娘聽了……嗚嗚……”</p>
江文月再次插話:“沒錯,二姐不信的話,可以仔細看看,看我們有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騙你。”</p>
江文櫻把東西看過一遍後遞給謝行舟,然後抱著大杯子繼續喝水。</p>
信上的字寫的歪歪扭扭,衣料上是真的有血,她找不到不合理之處。</p>
見江文櫻不慌不忙,葉氏心裡暗恨,江文月幾次想開口,都被葉氏按住了。</p>
不能把人逼太急,她是來要錢的,不是來拉仇恨的。</p>
謝行舟仔細看完,把東西朝懷裡一揣,然後朝外走去。</p>
“嶽母妹妹稍安勿躁,在下這就去報官。讓官府出麵,抓住綁匪,救出陳大哥。”</p>
江文櫻低頭忍笑,陳大哥,這個陳就很有靈性。</p>
大哥和陳大哥一字之差,代表的意義千差萬彆。</p>
又不是親哥,且算計過她,憑什麼遇事讓她出大頭?</p>
謝行舟的不滿都在這個字裡。</p>
葉氏急了,嗷的一聲撲上去抓住謝行舟的胳膊:“不要,不要報官,綁匪會撕票的。文博不能有任何閃失。”</p>
江文櫻一臉不解:“報官尚有一絲希望,不報隻能擎等著撕票,為什麼不報?遇到惡性事件,首先想到的就應該是報官,而不是私下裡折騰。”</p>
謝行舟很認同:“阿櫻說的是,報官越早越好,江家暫時沒成年男丁,我快去快回,嶽母彆多想。”</p>
葉氏緊緊拽著謝行舟不讓他走,眼淚啪啪啪朝下掉:“女婿,你行行好,給大哥,給娘留條活路。大哥沒了,娘也活不成。”</p>
江文月尖叫:“喪儘天良啊!江文櫻,謝行舟,你們手裡有銀錢,抬手幫幫大哥怎麼了?</p>
江文櫻雖說和大哥不是親的,可娘把你養那麼大,大哥從小疼你,你都不記得了。</p>
抱著幾個臭錢不撒手,親情臉麵都不要了。”</p>
糖水鋪子才開了十多天,除去成本和墊付四個月的房租,現在流動資金不到十兩銀。</p>
葉氏張口要她出九十兩,江文月張口就是隨便抬抬手,當錢是自來水,水龍頭一開,就嘩嘩的流進來?</p>
江文櫻氣笑了:“第一,臭錢這種東西,我家沒有。第二,綁匪這樣囂張,光天化日之下行綁票之事。若沒人敢報官,他們就會越來越囂張。把附近的人都給綁一遍……”</p>
說到這裡,她聽見外麵夠著脖子偷聽的村民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即開始竊竊私語。</p>
江文櫻繼續補刀:“隻綁男丁就罷了,若是連姑娘小娘子都綁,附近幾個村還有安生日子過嗎?”</p>
想到這個可能性,起先站葉氏的村民集體倒戈,認為應該立即報官。有動作快的,已經飛奔出去找牛車,為去縣城報官做準備。</p>
葉氏腿一軟,歪在地上崩潰大哭:“我的兒,心痛死娘了……遇到難事,沒幾個人真心幫你……真心幫你的,又有心無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