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對麵的謝行舟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腦子裡有個瘋狂的念頭，壓都壓不住。</p>

欺負她，欺負她，狠狠欺負她。</p>

油燈太暗，江文櫻沒看到謝行舟惡狼般的眼神，還在惦記新菜式。</p>

“漿水煮魚，煮羊肉錯不了，清淡和油膩兩股力量絞殺之後，肉鮮湯濃，唔……”</p>

口水泛濫於口腔裡，她不敢張嘴了。</p>

謝行舟站起來收拾桌子，腳下輕輕一勾，江文櫻狠狠摔到他胸口，口水印濕他寢衣一大片。</p>

江文櫻尷尬的腳趾扣地，埋頭小小聲說：“三哥重新去洗個澡，衣服換下來我明天幫你洗。”</p>

“嗯，我去小溪邊。”</p>

江文櫻眼饞他能下河泡澡遊泳，頓時把尷尬拋到腦後，試探著問：“三哥，水裡是不是特涼快，泡一泡暑氣全消？小時候江童生帶姐姐和妹妹去過，回來後他們吹了一整年。”</p>

他不搭理她。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p>

江文櫻氣得捶床，該死的封建社會，女人出去遊個泳都不行。</p>

摔摔打打中，謝行舟去而複返。</p>

“拿好換洗衣裳，走。”</p>

江文櫻肉眼可見的從哀怨臉變為興奮臉，不由的抓住他的手臂問。</p>

“真的嗎？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去？我天，太好啦！”</p>

說完，生怕他反悔一般，火速拿出一套衣服，催他快點出發。</p>

於是，在寂靜的夏夜，兩人一路聽著蟲鳴蛙聲，放輕腳步，悄悄來到一處三麵都有遮擋物的溪水邊。</p>

平時謝行舟等少數幾個村民會在這裡泡澡，多數人則在離村子更近，水更深的一個塘裡泡。</p>

謝行舟示意江文櫻先泡，他在這邊放哨。</p>

等他背過身，她迫不及待的一頭紮進水裡，感受溪水溫柔包容的冰涼懷抱，作為海邊出生長大的姑娘，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親媽還親。江文櫻怎能不想念水呢，她可有半年時間沒下過水了。</p>

泡一下不過癮，江文櫻把臉貼上水麵，身體浮起來，甩開手腳，沿著小溪遊了一圈又一圈。</p>

直到一粒石頭砸向她身邊，發出咚的一聲，江文櫻才想起時間不早了，外麵還有人等她。</p>

她戀戀不舍的脫下濕衣服，上岸擦乾身體，包住頭發，換上乾淨衣裳後，招呼謝行舟去洗。</p>

謝行舟看著她，仿佛在問，是誰剛才說小時候隻能羨慕姐姐妹妹下水的？是誰玩水6的飛起的？</p>

江文櫻在他麵前掉馬不是一次兩次，早就臉不紅心不跳。</p>

她邊搓頭發邊嘴欠：“三哥是嫌棄用我的剩水嗎？這溪流不快，水全部換掉還要些時候，要不你等明早再來？”</p>

謝行舟不說話，走過來用力把她挪一個方向，讓她與溪水完全相背，不能正大光明的看人洗澡後，走到水邊，沉入水裡。</p>

他喜歡她偷偷看他，赤誠時又不敢讓她看。</p>

原本他是沒什麼想法的，經她一說，感覺整塘水都是她用過停留過的，沾著她的氣息，留著她的體溫。</p>

四舍五入，他被她擁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