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櫻蹲在地上擠水,衣服上的水,鞋子上的水,頭發上的水,還有腦子裡的水。</p>
特彆是腦子裡進的水,需要狠狠擠出去。</p>
省得下次再不知天高地厚,隨意高估自己的能力,做出蠢事。</p>
又不是窮的沒飯吃,又不是有九條命,尋個毛線球的蘭花,尋死倒差不多。</p>
火升起來,謝行舟建議江文櫻到被子裡捂著,把衣服脫下來烤乾。</p>
他的建議靠譜。</p>
穿著濕衣服不舒服不說,著涼了不是鬨著玩兒的。他們在這荒郊野嶺的,沒有藥,病了可走不回去。</p>
江文櫻果斷躲進被子裡,踢掉鞋襪,脫光衣服扔到火邊的架子上烘烤。</p>
謝行舟眼睛餘光看著架子上的衣裳東倒西歪的,外衣小衣揉到一起沒個章法,卻也沒有起身幫忙整理一下。</p>
去整理不合適,不如裝著看不見。</p>
“三哥也脫了烤一下,彆著涼。我閉著眼睛不看你。”江文櫻裹緊被子,側身朝裡,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p>
謝行舟就無語,他怕她看?</p>
他有什麼好怕的,看就看了。</p>
好吧,是怕的,他很緊張。</p>
每次她看過來時,他既期待又緊張。</p>
他邊腹誹,邊把外衣脫下來,跟她的衣服緊挨在一起,掛到架子上烤,隻穿著一身中衣,在火邊坐著。</p>
中衣是她幫忙挑的綢緞,做工細致,布料輕軟,穿著極舒服,乾起來也快,不多時就乾了。</p>
再看一眼衣架,他的心裡湧起一陣甜蜜,阿櫻的小衣跟他用了同樣的綢緞。擺在一起,定然和諧。</p>
江文櫻聞到一股濃濃的米香,米粥在罐子裡翻滾出悅耳的咕嘟聲,她的肚子開始叫囂,急切想起來喝一碗。</p>
“三哥,麻煩幫我看看衣服乾了沒。”</p>
他朝衣架看了一眼,說,外衣還在滴水,且得烤著。</p>
小衣呢?</p>
她沒敢問。</p>
謝行舟也不敢答。</p>
她又忍不住問,粥可以吃了嗎?</p>
謝行舟把粥倒進碗裡,吹冷之後直接送到她麵前,然後在她麵前盤腿坐下,用勺子喂給她吃。</p>
江文櫻毫不矜持的張口便咬,吃幾口後眼睛卻直了。</p>
“阿櫻?”</p>
“哥哥的鎖骨裡能養金魚嗎?”</p>
謝行舟穿著交領中衣,喉結外露,一字肩和精致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有著致命的誘惑力。</p>
謝行舟聲音低沉嘶啞,帶著一絲絲引又:“阿櫻想試試嗎?”</p>
“想。”</p>
手快於腦子,一個想字出口,手已經飛快伸出去觸到他鎖骨上,輕輕摩挲起來。</p>
謝行舟垂眼看著她光潔的手臂以及隨著手臂跑出來的一半溝壑,眼睛陡然變得幽深。</p>
江文櫻的手從鎖骨探到鎖骨窩,用指腹各種丈量鎖骨窩的深淺,另一隻手伸到自己的鎖骨處,和他的做對比。</p>
“阿櫻的能養魚否?”</p>
“不能,不如三哥的好。”</p>
他聲音嘶啞的要命:“是嗎?”</p>
直覺到危險,江文櫻急急拿開自己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