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雙長的好,對人又沒有攻擊性。他這個剛認識的陌生人尚且憐惜阿雙,她同床共枕十多年的枕邊人卻絲毫不提,簡直畜生不如。
你仗著腦子正常,把彆人好好的閨女哄到家裡,讓人家陪你睡,為你生兒育女。
就算是個工具,你用了十多年,也該有一點感情。
他為阿雙不值。
如今,他是阿雙的父親,自然要為她討回這個公道。
他寒聲說:“初一三兄弟給老伯伯磕頭告彆,全了從前微薄的父子之情。明兒祖父要到府城辦事,帶你們母子四人去長長見識,你們再沒機會見到老伯伯了。”
聽說能去府城逛,三兄弟自然是狂喜。他們剛從沼澤地爬到人間,正是對人間事好奇的時候,蕭老頭精準的抓住他們的命門,一擊而中。
白初一帶著兩個弟弟,跪下來給白力壯磕頭,磕了三下之後,站起來隨著蕭老頭走出牢門。
從頭至尾,眼淚都不曾落一滴。
阿雙甚至邊走邊回頭,對著白力壯做了個揮揮的手勢,跟他道彆。
白力壯一句“你們都走了,誰來給我收屍?”的話,含在嘴裡,生生沒有說出去。
含著血淚,咽進肚子裡。
他的一生,白忙活一場。
蕭老頭冷笑:活該!
探監人數不能太多,江文櫻和謝行舟沒能進去,站在牢門之外等他們,聽到了裡麵發生的一切。
作為宗族觀念不那麼強烈的現代靈魂,江文櫻想不到給孩子們改姓和不為父親收屍兩件小事,會把白力壯徹底打垮。
對付這樣的人渣,還是謝行舟和蕭老頭這樣的古人更有辦法,能精準的打在彆人的七寸上。
謝行舟拉了拉她的衣袖,問她:“有沒有覺得解氣一些?”
江文櫻之前給他扣了一口大鍋,還以為他會秋後算賬,沒想到人家根本沒提。
果然是謙謙君子,心胸比大海還要寬廣。
她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我之前胡說八道。”
他彎起唇角,聲音愉悅:“阿櫻,我很樂意做你的出氣筒。你不高興了,就該找夫君發泄!”
江文櫻:“……”
就沒見過做舔狗做的如此理直氣壯的!
他說:“阿櫻又不是脾氣暴躁的人,總共沒發過幾次脾氣。偶爾發發,是情趣。”
江文櫻默默吐槽:孕期,產後,更年期的時候,但願你還能說是情趣。
等蕭老頭出來,江文櫻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小聲說:“師父,您把事情做的這樣絕,小心三個孩子日後懂事了恨您。”
蕭老頭無所謂的搖頭:“愛恨不恨,老頭子這口氣不出出來,憋在心裡難受。”
遇到如此任性的師父,江文櫻能怎麼辦?
替他善後唄。
正麵引導三兄弟,讓他們不要鑽牛角尖,更不能記恨收養他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