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作為蕭老先生唯一的弟子,師父提要求,阿櫻沒有拒絕的餘地。彆說拒絕,連內心想想都是不對的。
謝行舟就算再不舍得她寒冬臘月的舟車勞頓,遠赴千裡之外去探親,甚至過年都不能回來,也不能說半個不字。
隻能咬牙答應下來,心裡狠狠吐槽蕭老五六十歲的人了,還跟小孩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早在孫維一家剛流放時,他乾嘛去了?
非要等到人死了,才巴巴的去獻殷勤,獻給誰看?
親人看不到不說,還把阿櫻折騰的夠嗆。
何苦來哉!
心裡吐槽一大篇,麵上卻沒顯露分毫,他慢條斯理的說:“家裡的事您放心,我會替您照顧好。蕭寶兒我帶到府城去照顧,其他的人留在家裡,有郭管家來照管。另外,我還會去拜托於縣令多關照一下蕭家。”
跟大哥相認後,大哥說於縣令跟他相熟,從前還暗地照顧過謝家。在當初鬨得沸沸揚揚的糕點中毒事件裡,於縣令給了謝家好幾個機會來自證清白,算是自家人。
後來,於縣令靠著阿櫻,得到皇帝嘉獎,對謝家更是感激涕零。
作為金山縣第一主管,家裡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找於縣令準沒錯。
畢竟他的主要任務還是讀書,不可能天天守在家裡管這一畝三分地。
蕭老先生知道謝行舟的本事,見他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安排好了,便放心的把家裡鑰匙和管家權利交給他。
江文櫻安撫的看了謝行舟一眼,告訴他,她會儘量兩頭兼顧。既照顧師父,也不會忘記自己妻子的職責,而且會在他春闈時陪著他。
謝行舟這才有了點笑模樣。
安撫好大狗狗,江文櫻轉頭問師父:“您答應過明日帶阿雙母子四人逛府城長見識的,怎麼說?”
正是拉攏新家庭成員的人心,樹立家庭形象地位的關鍵時期,這次府城之行的意義格外重大。
老人家這才想起還有這茬,眼珠子一鼓就要變卦。
阿雙再親,也沒有一母同胞的長姐親不是。
況且才認回來,並沒有多親。
他想去見長姐,一刻都不願等。
江文櫻毫不意外他會出爾反爾,及時製止了他要出口的話。
“師父。您徒弟我需要準備些東西,還要把果園和商隊的事情安排下去。前前後後需要五天的時間,這五天您反正沒事做,不如帶他們到府城去。到了府城,您讓下人帶他們出去玩兒,您去藥鋪給孫家買些藥品帶上。我聽我哥說,嶺南缺醫少藥,生病就意味著要進鬼門關。”
蕭老一聽有道理,當即就要答應下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師父,要擺擺師父的譜,不能被徒弟安排了,便嘟囔道:“磨磨唧唧的,為師還得等徒弟,我到哪說理去?”
江文櫻惦記著要和謝行舟獨處,不想浪費更多時間和老頭磨,變得特彆好說話:“師父教訓的是,是徒弟墨跡耽誤了行程,徒弟給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徒弟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蕭老這才滿意的擺擺手:“罷了,誰讓老頭是你師父呢,就罰你打點一切出行事宜。不允許有半分疏忽。”
江文櫻:我謝謝你啊!
等蕭初一母子四人消完食回來,蕭老就帶他們回了蕭家,準備次日的府城之行。
江文櫻和謝行舟把他們送到門口。
馬車走遠後,江文櫻轉頭看向謝行舟,見他正看著自己。
眼仁黑如深潭,好像要把她給吸進去。
“謹之……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