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熱水澡喝完薑湯,江文櫻昏昏沉沉的躺下來,醒來時發現在自家床上,謝行舟就坐在床邊看著她。
“醒了?”他問。
“你覺得呢?我想喝水,要溫的!”江文櫻張口發現自己嗓子嘶啞,喉嚨痛,短短幾句話說的特彆費勁。
謝行舟伸出微涼的手指,在她額頭上探了探。又用額頭來貼了貼,感覺溫度降下去了,這才站起來倒水。
他端著水過來,小心的把她抱在懷裡,又把被子塞的好好的,生怕漏進一點風。然後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她喝水。
江文櫻足足喝了兩大杯水,喉嚨火燒火燎的感覺才舒服些。
看著謝行舟緊張到臉色發白,下頜線崩得緊緊的。江文櫻努力的笑了笑,說道:“沒事,就是水太冷,凍感冒了。感冒是自愈性疾病,十四天就好了。”
謝行舟想責備她以身犯險,貿然離開頂級侍衛單獨行動。萬一對方有水性好的追上來,她將萬劫不複。
可若不是她機智的出去報信,驚動皇莊的管事和大理寺。以對方人多勢眾以及拚命的打法,她和四個侍衛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
罵也不是,誇也不是。
千言萬語化成一聲歎息,謝行舟把懷裡的女人摟得更緊一些,撫著她鬢邊濕漉漉的秀發說:“阿櫻你嚇死我了。”
小廝來報信時,他當時就天旋地轉,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心臟揪著疼成一團,眼裡一道一道的白光,整個人都恍惚了。
直到見到她好好的躺在嬤嬤的床上睡著,他抱著她回家時,全身都還是軟的。
江文櫻把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輕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你跟我說說後來的事兒,曾誌大哥他們還好吧?對方又是誰?不會是顧箏那個神經病吧?”
“喬斌大哥肩膀中了一箭,箭上帶著巨毒。若不是他當即就把毒素逼走,怕是等不到太醫來治療。現在已經醒來,好好將養一些日子就行,隻是日後再也做不了侍衛了。”謝行舟眼睛轉向窗外,聲音裡帶著尖利的冰碴子。
江文櫻的拳頭硬了!
謝行舟轉過頭來看著她說:“又是弓箭手,又是貼身肉搏的壯漢,箭上還抹了劇毒。三重保障!三重保障隻為要了你的小命,有動機有實力的隻有顧箏。”
“殺手們拒不交代背後之人,大理寺還在審。咱們等大理寺的追查結果。這次我就是拚上一條命,也要為你討個公道。不能跟前幾次一樣,糊裡糊塗的就過去了。”
江文櫻露出一個冷漠的笑,敢對她下殺手,顧箏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從前不跟她計較,那是顧全大局。
可也沒有一忍再忍的道理。
她說:“不,我要自己去討公道。”
想著謝行舟的自尊心可能受不了,江文櫻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苦主,這個公道我親自去討。彆的事情都交給你。”
謝行舟點頭。
以她現在在天子跟前的地位,她親自去討公道確實更合適更快捷。
不,她根本不需要親自去,在家躺著,天子自然會為她做主。
並不需要他用迂回手段,雖然他是真心想去做。
江文櫻比他強,強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