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兩輪月光 歡喜安年 2571 字 8個月前






宋戈與已經五天沒回溪院了,裴鳴聲想,該離婚了。

離婚這個念頭其實比跟宋戈與結婚還來得早,那時候他們的結婚合約上麵壓著的就是宋戈與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他雙手交疊微微躬身把兩份重疊的合.同推到裴鳴聲麵前時,拇指上下打圈語氣輕蔑地說︰“商業聯姻,好聚好散。”

都是體麵人,那份合.同壓在書房第二格的抽屜裡,連密碼鎖都不需要用。裴鳴聲是個極其講究的人,放進去之前還用透明文件夾密封起來,今晚拿出來雖已時隔三年卻依舊嶄新熨帖。

他拿起書桌上的筆,突然想起這支筆是宋戈與買的,猶疑之後回了臥室從行李箱裡翻出剛丟進去的鋼筆,回到書房把離婚協.議空缺的另一方,力透紙背認認真真謄上了“裴鳴聲”三個字。

他“嫁”到溪院的時候其實搬來了不少的東西,大到雙開門電冰箱,小到書房的一個紙鎮。裴鳴聲有他慣常用的牌子和喜愛的顏色材質,這棟別墅裡每一處都能彰顯他的審美。

但他現在一件都不要了,離婚扔掉的不僅僅是三年裡他搭建起來的家,還有宋戈與。

他剛走出書房,宋戈與度假回來從樓下上來,裴鳴聲在過道裡和他相遇,還沒提起合同的事就被他打橫抱起來丟到了主臥的床上。

五天沒做,裴鳴聲推著他的肩讓他輕一些,這個男人卻像餓了五天的惡狼,帶著嗜血吞骨的狠厲,最後撞得他大腿根的皮膚都快破了皮。

裴鳴聲幾欲開口提提兩人已經不再是法.律上的伴侶,這樣類似家〔bao〕的性是可以去提起訴.訟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指尖落在男人突起的兩扇肩胛骨,溫熱的觸感壓過了痛覺,他覺得他還是能再忍這最後一次。

做完宋戈與起身去浴室洗漱,出來的時候看裴鳴聲斜倚在床頭,絲綢的睡衣滑落在肩頭,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那片白上又有幾朵艷紅的吻痕,他探出一隻手往床頭的煙灰缸裡抖落煙灰。又把煙蒂遞到嘴邊,微嘟唇瓣淺淺的吸了一口,吐出的白煙縈繞在如月的臉龐上空。

“你這幾天不是和葉鬱北去西班牙了嗎,舊情人一塊兒待了五天,還沒做夠嗎?”

裴鳴聲沒有離開,是因為雙腿疼得沒法並攏,宋戈與甚至比離開之前要的更狠,這一點都不像是一隻才從外麵偷腥回來饜足的貓。

宋戈與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睡衣,正低頭扣扣子,這套睡衣也是裴鳴聲喜歡的款式,他卻覺得居家服實在不必配這麼復雜又名貴的紐扣。

“鬱北不像你那麼輕浮,隨隨便便就跟男人上床。”他的動作停了,手指還留在紐扣上,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情緒︰“更何況,我現在還沒離婚,也不會去踫他。”

裴鳴聲聽了這話,抬眸看了一眼宋戈與的側顏,當初不就是衝著這張臉才和他上了床,他既然不信一見鐘情,為何隻罵自己輕浮。

“下次見他,就沒這個顧慮了。”裴鳴聲想,也不急著今天就離開這裡,書房被裴鳴聲換了裝飾之後,宋戈與發了一通脾氣就再也沒進去過。他實在是困乏,連香煙都提不起精神,裴鳴聲以為宋戈與會回次臥去睡,卻沒想到這人把剛穿好的睡衣褪了下來,隨意地扔進垃圾桶裡,寬厚的身軀又伏在了他的身上。

裴鳴聲心想,宋戈與對自己沒有喜歡嗎?自然是有的,比如他很喜歡裴鳴聲的身體,卻不喜歡裴鳴聲這個人。

煙落在了地上,微小的煙霧緩緩攀升,最後燃到儘頭自己就滅了。床上傳出裴鳴聲喊疼的聲音,卻隻換來宋戈與一句︰“嬌氣什麼,都快被我睡熟透了,還裝什麼。”

後來裴鳴聲不出聲了,床單被他的指尖拽出了印兒,他甚至連嗚咽聲都憋了回去,又被宋戈與怒吼道︰“叫出來,你這個 〔sao〕貨。”

裴鳴聲醒的時候,宋戈與已經去公司了,床頭放著一個紅絲絨的飾品盒,他卻連抬抬手指打開的興致都沒有。

宋戈與就是這樣,和舊情人出去玩都還記得給裴鳴聲挑個禮物,但這麼幾年下來,他也越來越清楚他和宋戈與在審美上的天差地別。

這禮物不用打開裴鳴聲就知道,他不會喜歡,所以留在溪院也不會舍不得。

宋戈與第二天回溪院沒看到裴鳴聲,管家說裴先生徹夜未歸問需不需要派人去打聽打聽的時候,他隻是微微蹙眉說了聲︰“不用理他的矯情。”

他和林鬱北去了趟西班牙而已,裴鳴聲拿著這點小事作個沒完,屬實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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