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楊一凡手指方向看去,秦風才注意到,在漢武雄風石雕前一個人的背影。
背影中人瘦削挺拔,默然而立,身上穿了一件和秦風相類似的披風棉袍,隻是此人的披風是灰白色調,在雪花飄飛裏站了不知道有多久,披風從頭到腳已經落滿了雪,如果不仔細觀看,在巨大的石雕下,更是不易察覺。
秦風已經被漢武雄風所震撼吸引,自是心無旁騖,若不是楊一凡所指,秦風倒忽略了石雕腳下還有個人也站成了雕塑一般。
“嗯,咱們還是別打擾人家了,看來有人比咱們對漢武雄風虔誠千百倍了!那人該是在穿越千古和大漢天子在對話吧!”
秦風此話一出口,也不管了楊一凡會不會對他的酸文縟語嗤之以鼻或是揶揄幾句了。
“對!你說什麽都對!怕隻怕那人對話成無語了吧?你確定那人不是被凍僵了?會不會不得不站在那裏和漢武對話?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楊一凡倒是沒直接擠兌秦風,卻看著秦風不無疑慮的問道。
“哎,可惜了韓鵬帶你來看這盛景了!烏鴉嘴!”
秦風恨不得一腳把楊一凡踢回車裏去。
卻又猶豫了一下,向那個身影緩步走了過去,楊一凡或許也想看個究竟,也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是真怕了被楊一凡一語成讖,二是此時黑獒也在雙雕的挑釁之下,跑到了石雕跟前,這家夥別再受驚了,傷害到人就壞事了。
等走近了,才看見那人披風的帽子扣在頭上,明顯雙手在輕微的動著,隻是動作幅度不太大。
秦風看了一眼楊一凡,女人努了努嘴,不好意思的回以一笑。
“你說,這個石雕為什麽隻雕鑿了漢武大帝的頭部,為什麽不把整個身體都雕刻出來,豈不是更能彰顯出威武雄壯來?”
楊一凡看自己是杞人憂天,所料為錯,也就放下了心。索性也就問起秦風心中的疑惑來。
“那你就說錯了!這茫茫戈壁就是他的身體,這萬裏山川就是他的軀乾,哪個更威武?哪個更雄壯?”
還沒等秦風搭話楊一凡,站著的那人倒是傳過來了聲音,顯然在反駁楊一凡。
“啊?喂!喂!讓我看看你是誰?”
一旁的黑獒聽秦風這麽一問,也跟著衝著站立之人叫了兩聲。
秦風一聽這個人的話音,禁不住心裏就是驚喜交加。
一聽黑獒的叫聲和秦風的問話,此人也是驚呼一聲扔掉了手裏的東西,把披風的帽子一把就褪到了腦後。
“秦風大哥!秦風大哥!真的是你嗎?”
此人一把就撲了上來,抱住秦風就不撒手了。
馬宜修!
黑獒一看主人並沒有什麽意外,轉過身又去追趕雙雕。
秦風已經不敢相信了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馬宜修哪裏還有了初次見麵的樣子?
那個白白淨淨,柔柔怯怯,眼神純淨的少年已經換成了幾分英氣、棱角分明的一張臉,那雙純淨的眼神更多了一份堅毅和深邃。
“你小子怎麽把頭發剃了?是要出家做了和尚嗎?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前些天不是還在壺口瀑布嗎?”
秦風抓著馬宜修的肩膀,上上下下好一頓看,就怕這小子身上丟了什麽零件兒。
……
“啊,這是你剛才剪的?”
楊一凡趁著秦風和馬宜修說話的空檔,撿起了馬宜修扔在地上的一遝折疊的紅紙,順手打了開來。
但見三米多長,一米寬的紅紙上,已經被馬宜修剪出了一幅漢武雄風的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