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超叫了一聲石小曼。
“說!”
“我把她給你,你把他給我,然後我們各自睡覺。”
石小曼看了看半醉半醒地木燕翔,沒有了眼鏡,更顯斯文,如今醉酒的他一手抱著石小曼的肩,一半靠在牆上,簡直是推倒的最佳時刻。
但是石小曼看了看對麵郝玉君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又看了看莫名討厭的金超,隻好和他互換。
金超接過木燕翔後,木燕翔竟直接貼在了他的肩膀上,187的貼在185的身上,石小曼看著很生氣,但又覺得好配,如果他貼在自己這165的肩膀上,反而不那麽配了。
“晚安!”金超抱住木燕翔的腰,對石小曼說了一句,便進屋了。
石小曼看著貼在自己身上的郝玉君,歎了口氣,也進屋了。
木燕翔的家是三室一廳,如今蔣濤龐大的身軀已經把沙發占了,鼾聲如雷。卓歌則是睡在兩個小沙發拚接好的上麵,姿勢不雅。
胡文和蕭田在客臥,金超沒去看他們,主臥鎖著門,估計隻有木燕翔有鑰匙。
所以隻剩下了最後一間,木燕翔的臥室。
走進臥室,打開燈,倒也是眼花繚亂。
金超看著滿屋的“亂七八糟”,也不想去看具體是什麽,把木燕翔扔在床上後,自己也躺在了旁邊。
燈光刺眼,回憶驚現。
a區海邊,
陽光明媚,萬裏無雲,人們安靜悠閒,或衝浪,或曬陽。轉眼間,烏雲密布,大雨傾盆,海浪滔天,一切都是這麽的猝不及防。
他本順著風浪起舞,奈何一道巨浪襲來,將他拍落海底,但他沒有死,我遊了上來,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向前遊,直至上岸。
然後一直向南跑,一直跑啊跑,跑啊跑,直至跑到城市的儘頭,跑到海浪將城市淹沒。
就在他慶幸活下來的同時,海浪突然凝結成冰,他就這樣看著,靜靜地看著,上一秒還是高樓大廈的a市,下一秒便成了冰雕巨城,恍若隔世。
他看到了那個東西,從天空降落,猶如萬千銀河,匯聚於a市最高處,睥睨四周,它又突然分散,在冰上跳舞,向四周蔓延。
後來,他曾多次見到它,每一次,都是在百米之外,是那麽的接近,又是那麽的遙遠,仿佛近在咫尺,卻又伸手不及。
慢慢地,他失去了希望,它是那麽的不可戰勝,他是那麽的渺小而無助,所以他選擇了逃避,選擇了流浪,而它卻如影隨形。
逃不掉,逃不掉,所有人都逃不掉,它會將所有的城市侵蝕,用各種各樣的辦法,讓人們感受到它的強大。
他走過b,穿過c,經過defg,本以為有人可以想到對付它的辦法,但終究還是無一幸免。
他曾以為防衛軍是希望的光,可是黑白區的屠殺告訴他,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希望了。
他一路走來,早已是滿身傷痕,他早已習慣生離死別,他於殺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的花朵。
“我去!怎麽想到遊戲了。”
金超從回憶中脫離,轉頭卻看見了木燕翔桌子上的照片,從小到大,猶如複製粘貼。
不過,這麽多的照片,卻不見他和父母的合照,倒是有些詫異。
再看向臥室擺設,角落裏放著畫板和滑板,牆上貼的是一些動漫人物,還有,還有頭頂竟然貼著幾個花字。
“因為不願逃離的土地而盛開經年。”
“嗬,還挺文藝。”
金超起來關了燈,準備拉窗簾的時候,看著窗外月明星稀,z市,防衛軍基地,人類最後的避難所,如果這裏都淪陷了,那又該何去何從呢?
蔣濤的鼾聲隱約傳來,金超回頭看了看床上的木燕翔,眼鏡掉落一旁,隨手拉上了窗簾。
海邊,
林溪靠在北箭身上,眼神靜靜地看著遠處的海麵。
“北箭,我似乎明白了,為什麽許多許多的人喜歡對著大海的邊際呐喊了。”
“嗯!為什麽?”北箭回應道。
因為在這遼闊的大海的麵前,我感覺自己是渺小的,安靜的,它真的是魅力無窮,它的胸襟是那麽的寬容,他的氣魄是那麽的宏大,他的靈魂是那麽的純淨。它接納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風風雨雨,它蕩掉了所有想要侵蝕它的東西,但是第二天,它還是用一麵平鏡來麵對這個世界的變化。
北箭回應道:“所有的晦暗都留給過往,從明天開始,又是新的一天!”
林溪“嗯”了一聲,突然雙手抱緊了北箭的腰。
北箭由上而下,看著林溪閉著眼睛躺在自己的胸膛,微風吹起她的發絲,這一刻,好安靜。”
“北箭,你的夢想是什麽啊?”
北箭聽後,望向遠方,說了兩個字:“圖北!”
林溪不懂其意,從北箭的懷裏坐了起來,詢問道:“圖北?什麽意思啊!”
北箭解釋道:“跟圖南一樣,誌向遠大的意思。”
“哦哦!”林溪聽後,回了一聲,便又靠在了北箭的肩膀上。
北箭輕咳一聲。
“林溪,時間不早了,石小曼發你地址了嗎?”
林溪突然坐起,一陣懵的看著北箭。
“我沒有她好友,也沒有聯係方式。”
北箭無奈扶額。
“好了,走吧,找個地方先住一晚,明天等郝玉君聯係我們吧!”
林溪點點頭。
“隻好這樣了。”
北箭站了起來,朝著前麵走去。
林溪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想到。
所有的晦暗都留給過往,從遇見你開始,凜冬散儘,星河長明。
海浪聲入耳,微風輕拂一角,在月光下,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