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潛沙 第六章 海南(2 / 2)







有辦法走另外一條航線,這幾個小時對於下麵的人來說,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區彆,船老大聽了搖搖頭,說:"風暴不是不動的,很快速度,船跑不過風,想繞沒時間了。"

船老大說完後就大叫著調動水手去了,張禿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彆著急,說:"這種事情也是命裡注定的,急也沒用,你彆胡思亂想,我們儘力就行了。"

我看他說的中肯,回了聲謝謝,當下將鞋子脫掉,赤腳加入到忙碌的水手中去。

熱帶風暴來的很快,甲板上的物資還沒有全部固定完畢,烏雲已經連成一體,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大海一下子變成了駭人的黑sè,海浪翻滾起來,我們一台發動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罷工,航速一下降到三節,小船幾乎就是在隨浪起伏,就好象激流中的一片枯葉一樣無助。

船老大扯著已經喊啞的嗓子,一邊招呼機械師去搶修,一邊讓我們注意無線電,如果邊上有船經過,就發求救信號。

我渾身被打上來的浪花濕透,隻能拉住船舷上的鐵環固定身體,船舷外麵的情景猶如怒海地獄,黑sè的大海在沸騰,巨浪像丘陵一座接著一座,我們一上一下,似乎在坐沒有任何保險措施的雲霄飛車,那種情形,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根本無法體會。

這樣顛簸一直到了傍晚,船才逐漸遠離了熱帶風暴雲團,海浪稍微收斂了一些,這個時候罷工的發動機也修好了,船老大大叫著,我們開足馬力,向七海裡外的礁盤逃去。

我又冷又餓,被船老大叫進了船倉,裡麵已經有熱好的薑湯水,我灌了一大碗下去,又換上防水的連體潛水服,吃了點巧克力和牛肉,這才緩過勁來。

隨行的幾個專家都給折騰的夠戧,穀老頭子本來就暈船,風暴一來他暈的就更厲害,迷迷糊糊的,嘴唇都變成紫sè,木子齊搬東西的時候腦袋磕在門框上,滿頭是血,幾乎沒把張禿給嚇死,那最年輕的伍永更要命,不會遊泳還非要到甲板上來,說想體驗大海激情的一麵,結果一個大浪過來就找不到人了,船老大以為他給衝下去,跑過去一看,才發現他掛在船舷外麵,嚇的連救命都叫不出來。

阿寧倒是沒什麼,看上去還是那樣冷冰冰的,似乎見慣了這樣的風浪,休息期間,她也換上了緊身的防水潛水服,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正在指揮幾個人加固著固定物資的網繩,短發在海風中飄動,凹凸有致的身材陪上小麥sè的皮膚,閃爍著動人的光彩。

老外船醫找我商量,說穀教授有點脫水,能不能想個辦法讓船不要這麼顛簸,我心說這老外的人道主義覺悟就是高,不過審時度勢的能力就差了點,你也不看看你坐的是啥船,這顛簸不顛簸是我說了算的嗎

他讓我去和船老大說一聲,說是最好行駛的穩一點,我對他說:"這種事情啊,請你去找龍王爺商量,彆來找我,我不負責這一塊。"

那老外不知道什麼是龍王爺,就在船上到處去問,誰是龍王爺,你是不是龍王爺,船夫們累的筋疲力儘,誰也沒理他,他問了一圈也沒找到龍王爺,隻好無奈地看著我聳肩膀。

我們隻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鐘,浪又大了起來,船老大在船頭叫起來:"風暴追過來了,快快地,東西不要吃了,遊泳不會的回倉裡去,千萬不要出來了。"

我走到船頭眺望,隱約看到一團墨汁一樣的烏雲正在向我們蔓延過來,比剛才我們看到時,又低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