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頂天宮篇 第二十四 百足龍神(2 / 2)







華和尚道:"不行!我聞了那燈油,那油裡麵也有蟲香玉,味道一散發出去,更多的這種——這種東西就會爬出來,到時候更麻煩。"他頓了一下,顯然不知道怎麼稱呼這種巨大的蚰蜓。

我一聽可能還不止這一條,頓時心裡就毛了,一邊朝華和尚的冷煙火快跑,一邊也大叫:"那我們拿這條怎麼辦"

華和尚道:"到了那裡我自有辦法,小心自己的身後,這種蟲子爬的非常快!"

很快我就根據著冷煙火衝到了華和尚的身邊,一下子四周出現了很多手電的光斑點,幾個人從黑暗裡衝了出來,我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上來。胖子捂著胸口一邊看著周圍的黑暗,一邊就問華和尚:"好了,到地方了,有什麼辦法,快說!那東西馬上就要過來了。"

說著就去聽一邊那種讓人覺得很抽筋的爬動聲,但是這一聽,那聲音卻消失了,似乎那大蟲子並沒跟過來,而是停了下來。

華和尚也是喘的非常厲害,一邊咳嗽一邊拍了拍背包裡。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彆的方法,我們還有炸藥,炸死它。"

胖子一聽失聲笑道:"那好吧,這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去吧,我會幫你照顧老爺子的。"

華和尚說道:"不用我去,我已經安置好了,自然有人會去。"

我忽然從他臉上感覺到一絲寒意,同時也意識到了什麼,轉頭一看,sè變道:"郎風呢"

華和尚不說話,隻是看向一邊的黑暗,道:"準備好。就要來了。"

話音未落,忽然"轟"一聲巨響,一邊的黑暗裡忽然閃出一團耀眼的火光,我們條件反shè地全部撲倒在地,一下子大量的木頭碎屑雨一般落到我們頭上,整個地板狂震,彈起木板子幾乎撞到我的鼻子,衝擊波不大,但是聲音很響。震的我的耳膜翁翁叫,一時間什麼都聽不清楚。

我抬起頭一看爆炸的方向,隻見地板已經給炸出了一個大坑,邊緣已經燒起來,那條巨大的‘千足蚰蜓龍’整個腦袋給炸碎了,還在不停的扭動,而爆炸的地方,竟然是我們剛才安置郎風地地方。

我頓時就明白華和尚做了什麼。難怪剛才那"千足蚰蜓龍"沒有追到我們這裡來,它是給一邊昏迷的郎風給引了過去,而華和尚又把炸藥按在了他的身上——

我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轉頭看了看華和尚和陳皮阿四,幾個人都沒有表情,似乎這事情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陳皮阿四看到我的表情,拍了拍我,輕聲對我道:"前走三後走四,你爺爺沒教你嗎如果是我,他們同樣也會這麼對我,做這一行,就要有這樣的覺悟。"

前走三後走四,是土夫子的土語。意思是做事情,做之前要考慮三步,做之後要考慮四步。土夫子在地下,每動一樣的東西都是xìng命悠關的,所以你在做任何事情前,都必須考慮到後三步會發生的事情和該處理的辦法,如果發現你無法解決,你這事情就不能做。而且這樣的考慮必須養成習慣。

陳皮阿四這樣說的目的,我也明白,其實像郎風這樣的情況,他跟著我們活著出去的機會已經非常渺茫了。他的意思就是,早晚是死,不如讓他死的痛快點。

我爺爺也曾今在他的筆記裡提過。在地下的時候,有時候等你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在危險產生之前就考慮到它。盜墓是個細致活兒,又要膽子,古來不知道多少半調子腦子一熱就下古墓的,直接就成了陪葬。

但是話雖然這麼說,郎風這樣就死了,實在是太冤枉了,讓我一下子覺得連站在陳皮阿四的邊上,都覺得害怕。

可惜此時也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隻好深呼吸一口,儘量裝成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前麵的火光逐漸熄滅,這裡的木頭板子都經過長年的冰凍,空隙裡麵全是空氣中水分凝集的冰顆粒,越燒就越多,越多就越燒不起來。

我們幾個向著那個地板上炸出來的坑走過去,我的腳步邁的十分的沉重,很害怕會突然看到什麼郎風的肢體。胖子和潘子卻沒有什麼大的反應,似乎也很習慣了這種事情,或者說,他們可能認為把鬱悶表現出來也沒有用。胖子看我有點無法釋懷,還拍了拍我,輕聲道:"算了,反正是他們的人,說不定手上還背著人命債呢,出來混總歸要還的。"

順子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幾乎嚇的有點傻呆呆的跟著我們。

走到地板被炸出的破洞處,用手電往下麵一照,木頭的地板下麵的磚頭給炸飛出了一個大坑,地下用黑sè的石條做了加固的廊子,也給炸裂了,露出一道縫隙,下麵是空的。

我知道下麵是什麼地方,因為這座靈宮的這一部分是修建在陡坡上,但是地板是平的,下麵肯定就會產生用梁柱撐起來的一個三角形空間,所有修建在陡坡或者懸崖上的建築,比如說布達拉宮,就是這樣一個結構。

縫隙中有冷風刮出,顯然與外界相連,我回憶了一下,下麵的三角空間四周也用白漿牆圍著,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情形,但是有風吹出來,似乎可以從這裡出去。

這裡四周顯然有什麼問題,地麵上布滿了蚰蜒,如果硬要從正門出去,恐怕會越走越危險,此時炸出了一個坑洞,正好可以讓我們脫身。

胖子跳入炸出的坑中,下麵的洞還不能容納一個人通過,要挖大才行,華和尚也跳了進來幫忙。胖子問我,這樣挖下去有沒有關係

我讓他們不要亂來,冬天的石廊子本來就凍的發脆,剛才的爆炸肯定已經把下麵的承壓結構完全破壞了,這下麵不知道有多高,萬一突然塌掉下去,不是塌一個人兩個人,很可能這裡附近整塊地麵都會凹陷下去,到時候靈宮就會成為我們的封土。

於是在胖子和華和尚腰裡係了繩子,另一頭係在一邊一根巨大的柱子上,我們全部把扣子扣到繩子上,這樣一旦發生坍塌,可以互相照應。

準備妥當,胖子開始用錘子砸下麵的石板,沒想到才砸了一下,突然‘喀吧’一聲從他腳下傳來,下麵碗口粗的梁子,竟然給他踩斷了一根,一下子把他的腳陷了下去,一直沒到了大腿根。

我給嚇了一跳,還以為說塌就塌了,幸好隻是腳陷了下去,胖子罵了一聲非常難聽的粗話,一邊想把腳扯出來。

扯了半天,腳扯到膝蓋卻怎麼也扯不出來,胖子自己也有點奇怪,突然他臉sè就變了,大叫道:"不好,有東西在扯我的腳!"說著人就直往下滑去。

華和尚忙下去拉住他的兩隻手,用力往上扯,其他人一擁過來幫忙,把他的腳拔了出來,但是卻沒法把他拉到磚坑上麵來,似乎下麵有什麼東西真的把他抓住了。

葉成打起手電,往下一照,眾人頓時吸了口涼氣。隻見從胖子踩塌的石廊子的洞,竟然伸出來一隻青紫sè的乾手,死死的抓在了胖子的腳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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