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斷的一瞬間是沒有感覺的。

若真要說有，那便是心痛了罷。

至少這一刻，上官雲雅的大腦呆滯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還是雲淡風輕甚至做了這種事都眉頭未皺一下。

質問？哭喊？還是歇斯底裏。

都沒有。上官雲雅隻是慘笑著，抓著男人的手鬆開，涕淚交雜在臉上，顯得神情極度精彩又滑稽。

她懂了，她已經懂了。

為赫連華披荊斬棘數年，不敵穆芊芊一根發絲。

九爺，你好狠的心啊。我不過是看不慣穆芊芊被你如此偏愛，調包了那盤糕點，穆芊芊分明平安無事。可我呢，您親自來斷我一條腿。”

“我是個女孩子啊，我以後還要嫁人的，沒了腿，我在深宮如何活下去？九爺啊九爺！哈哈哈哈哈……”

赫連華站起身，仿佛充耳不聞。

“九爺！”上官雲雅猛的一聲尖叫。

看著男人停下腳步，上官雲雅喉頭一梗，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您當初，若不救我，可好？

大顆大顆的淚珠掉落，上官雲雅扶著斷腿，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那穆芊芊，”聲音一個勁的打著顫，小心翼翼的語氣問：“真的就這麽重要。”連我忠心耿耿為你鞍前馬後十年，都比不上？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的聲音隨風傳來。

“她是命。”

好啊，哈哈哈哈。

所以她上官雲雅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錯了……我錯了啊！我去傷害主上的命，我不該死，誰該死。”上官雲雅喃喃的念叨著，頭抵在地上，眼淚鼻涕倒著亂流，“斷我的腿沒錯，一點錯都沒有，可是。”

“被人當作命疼的那個人，怎麽就不能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