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是誰?(1 / 1)

人潮洶湧 唐穎小 1038 字 3個月前






地點不同,心境當然不一樣。陳宗辭的笑容含著諷刺,眼神更是刺人,像是看到什臟東西。周稚京關了手機燈,冷聲說:“反正從未對你有任何企圖。”“從未嗎?隻隻。”黑暗中,他的聲音變了調,落在周稚京的耳朵。令她頭皮一麻,條件反射的問:“你是誰?”她的心臟劇烈跳動,連呼吸都變得不暢,她死死盯著男人的輪廓,感到恐懼。這一片都停電了,外麵那些廣告牌都是暗的。偏巧,今晚上烏雲遮月,連月光都沒有,黑沉沉的一片。她盯著那一點橘色的火光,幾乎要站不穩。片刻,她聽到男人輕嗤的笑聲,說:“你以為我是誰?”周稚京穩住心神,又問:“你是不是查過我?澳城的事兒,是不是你故意的?借別人的手,讓我背負巨額債務。”陳宗辭:“你很愛推卸責任。”周稚京爭辯:“我給你發信息了,你有時間來救我。”陳宗辭夾著煙的手,搭在了扶手上,“我有這個義務嗎?”“好。”周稚京說著,調出了昨天在桃花塢拍的視頻,“那這個呢?”視頻內的畫麵不堪入目,連聲音都不堪入耳。周稚京問:“你認得麵的女人是誰嗎?”她往前,手撐住辦公桌,湊近了幾分,借著手機熒光,能看清楚陳宗辭的臉,夜色給他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紗。他在笑,眼神的邪肆,令周稚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立刻後退,說:“把借貸合同給我。我想,陳總親妹妹勾引有婦之夫的醜聞,應該值五百萬。”陳宗辭將手的煙摁滅在了煙灰缸,吐出最後一口煙,“合同不在這。等電搶修好,你跟我回家拿。”周稚京當然不會那傻,再上他的圈套,“我也沒那著急。等明天,陳總將合同拿來,我們找個時間,一起銷毀就好。”陳宗辭笑了笑,說:“周助理,還真是抓住一切機會,要跟我撇清關係。這好的機會,能澄清自己不是小三,卻浪費在我身上,所以你根本不介意自己是不是被你表姐視作第三者。”“你為了你自己,甚至可以幫江津浩隱瞞,看著你表姐像傻子一樣為江津浩那樣的人付出一切。”周稚京手指發緊,說:“如果你有三觀,就該讓你親妹妹離江津浩遠一點,而不是縱容。你沒資格說我。”陳宗辭起身。周稚京下意識的後腿幾步,走到落地窗邊上,站在微弱的光線下,與他隔開距離。“周助理說的不錯。我有責任教我妹妹怎做人,可我自己的道德意識都那薄弱,沒什資格去教她。周助理三觀那正確,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好不好?”他慢慢走過來。眨眼間,人就到了跟前,在半步之遙的位置停下。周稚京後背緊貼著玻璃窗,沒讓自己垮掉,說:“你討厭我……”“想多了。我隻是喜歡把硬骨頭打碎。貓捉老鼠,最有趣的是過程。我想知道,你為了掙脫,還能有什招數。”周稚京一把將他推開,與他拉開距離,“所以呢?你要犧牲自己妹妹的名譽,是嗎?那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你親妹妹在你心的地位,還不如我。”“你當然可以發。但你要想清楚後果,他們是道德問題,而你是觸犯了法律。”陳宗辭又拿了根煙,倚著桌子,說:“偷拍,爆人隱私,還有你現在的行為,等同於敲詐勒索。”周稚京咬牙切齒的說:“那你自己呢?你乾的就是好事?你違背我的意願,強行跟我發生關係,你不是犯法嗎?這樣的醜聞爆出來,你的繼承人位置恐怕不保。不但如此,華瑞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我屬於華瑞的員工,你作為老板,用自己的權勢,侵犯自己的下屬,你這罪行應該比我更嚴重。”“陳宗辭,你不要逼我!要是把我逼急了,你也絕不好受!”陳宗辭眯著眼,煙霧在他周身彌散開來。那種壓迫感,讓周稚京有些喘不過氣。她用力握緊拳,說:“錢我會還給你,但我希望從此以後,你我之間隻是純粹的上司下屬的關係。”她的話,仿佛掉進了深潭,沒有半點回響。四周圍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隻有陳宗辭抽煙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的鑽入她的耳朵。像一道催命符。陳宗辭:“我真的很喜歡周助理這種以卵擊石的精神。”他點開手機。片刻的功夫,周稚京的聲音出現,【你要玩,我可以陪。但這隻能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可以嗎?】【其他時候,互不乾涉。】這兩句話,實實在在由她嘴說出口。那樣的清晰,甚至言語之間,還帶著幾分魅惑,純粹的勾引。陳宗辭手的煙抽完,他側了下身子,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淡聲道:“周助理似乎還忘記了,你的每一次‘奉獻’,我都給了錢。你認為,自己能告贏嗎?”周稚京瞬間被擊潰。陳宗辭的背後,有一個團隊的律師為他做事。她說了這些話,就算捅到網上去,她也未必能有支持者。女性從來弱勢。以前她在職場上也遇到過一次騷擾,她寫了匿名信舉報,可公司內部沒有處理,而是想私下給錢和解,甚至給她挖坑。她氣不過,在公司內公開。可結果是,她在公司被排擠,還成了人家口的心機女,想借機上位。周稚京泄氣,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乾,甚至有些站不住。她蹲下來,雙手捂住臉。夜色會給人膽量,也會讓人崩潰。這一刻,周稚京是崩潰的。因為陳宗辭的介入,她覺得自己的生活被攪合的一團糟,無論白天她如何的認真工作,努力向上,總有一雙手在無形中掐著她的脖子,讓她沒有翻身餘地。安靜的空間,周稚京低泣的聲音格外清晰,她努力的壓著嗓子,令聲音變調,難聽又刺耳。陳宗辭看了她許久,夜色籠罩下,沒有人看得清他此時的神色。良久,他才重新開口,聲音低沉,音色偏冷,透著層層威懾力,問:“過來嗎?”他像是在給她機會,隻要她現在過去,她就還有翻身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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