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阿犬臉色一煩。
告示上說了,染病者需五十人,未染病者需二十人。
他雖也可報名,但他身體無疾,憑白喝了那治臟病的藥,怎知會不會對身體有損。
阿犬本想拒絕。
蕭弈卻輕飄飄斜他一眼,「別忘了,你還要給你的聖女報仇,而隻有我,能收留你這瓦剌喪家犬!」
這話像是掐中阿犬命脈,讓他剛要抬起的頭顱,又不自覺地垂下。
很快,屋子裡重歸寂靜,阿犬已經離開。
而這會子,小武和大文兄弟倆,正招呼著眾人,熱鬨著呢。
招募懸賞才出了不過半個時辰。
眼下,告示牆就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按照試藥人的要求,染病者需五十人,未染病者需二十人。
一聽沒得花柳病,也可以試藥,還能一次拿一百文。
所以,城裡許多窮困老少,還有叫花子們,都樂意過來報名。
小武看得眼睛笑嘻嘻,高興這差事能順利完成了。
不過,僧多粥少,吳大夫所需之人就那麼幾十個,他可得好好挑挑才成。
「來來來,都聽我安排。」
「一共站成兩排,得了病的站左邊,未得過病且身體很康健的,站在右邊。」
「喂喂,後麵那大爺,你怎麼還擠人插隊?再不停手我可現在就攆你了啊。」
小武叉起腰來,對著大家指揮來指揮去,看著很是像樣。
然而,就在這時,一張有些熟悉的人臉,突然闖進了他視線內!
小武怔了一下,眸心不由睜大,然後就狠掐了下大文的胳膊。
「哥!」
大文吃痛吸氣,「怎……你怎麼了?」
小武滿臉震驚,他趕緊把臉轉到另一邊,使勁兒給大文使眼色。
「我看到那天來咱莊子上,動手的黑衣人了!」
這會子,阿犬正扮作乞兒,一臉謹慎地跟在人群之中。
他刻意把臉抹得臟黑,眼睛也打腫了一隻,幾乎遮住了原來的容貌。
「什麼?」大文也驚住了,忙問弟弟,「這個你能確定嗎?可別弄錯了才好。」
小武使勁壓住心裡的緊張,小聲道,「那天他一刀下來,差點劈中我腦袋,他雖然假扮成了乞丐,但他那雙狼一樣的眼睛,我十年都不會忘的!再說,你忘了我的本事了嗎!」
這話一出,大文頓時信了。
他和弟弟從小就學雕工、刻畫,弟弟的天賦勝他一籌,就是因為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
於是大文強裝鎮定,安慰弟弟道,「小武別怕。這裡人多他不敢動手,我們現在就去報官抓他。」
可小武眼珠子轉轉,卻突然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哥,衙門離這兒太遠,再說就算官兵來了,那些酒囊飯袋也未必抓得住他。要不,咱來招甕中捉鱉,你看怎麼樣?」小武眼睛一下亮了。
反正,現在莊上有胡刀疤六兄弟。
他們再也不用怕這賊人了!
大文和小武都點點頭,於是,倆人這就開始做戲了。
他們哥倆在人群中點兵點將,挑到剩下最後一名額時,小武突然狠踩了下阿犬腳趾。
「咳咳,不好意思啊,正好還剩最後一個,那就你這叫花子吧。」小武一臉淡定地瞥過去。
阿犬正要蹙眉,可沒想到,下一刻好運就降臨到他身上。
於是他得意點頭,這就跟上前麵的大部隊,朝著小柳莊去了。
估摸著試藥人快來了,莊子上,這時也早有準備。
村口的大柳樹下,架了兩口大鍋,此時正咕咕地翻滾出聲,熬煮著定好方子的藥湯,
除此之外,工坊可是莊子的寶貝,也是最大隱秘。
小糯寶便提前讓大夥收工,又把工坊大門上了鎖,絕不會讓外人窺探到裡麵的半分光景。
等到大文和小武的身影,出現在村口之時。
胡刀疤帶著幾個兄弟,已經冷臉立在村口,任誰看了都要畏懼三分。
隻是,不知為何,小武卻沒把人帶過來,而是讓大夥停在原地,自己蹭蹭蹭跑了過來。
吳大夫正期待得眼冒金光,「小武啊,人呢,快把人帶進來啊。」
就在這時,小武湊近小糯寶,小聲嘀咕了幾句。
小胖丫的眼睛瞪得老大。
什麼?
蕭弈身邊的那狗腿子,竟也來了莊上!
小武激動看她,「怎麼樣公主,要不要讓胡大哥他們抓人?」
卻不想,小糯寶不緊不急,一雙嫩乎乎的小臉上,竟還露出了玩味的狂喜。
「抓?誰說咱們要抓他了?」
小胖丫咬住小白牙,抓起兩顆大紅棗,哼哼地開盤,「抓他多沒意思,反正也撬不開他嘴,既然如此,那當然不能錯過這機會,得好好整整他了!」
說罷,她對著小武和吳大夫,招了招小胖手,讓他倆湊近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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