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初瞪大著雙眼，一臉錯愕看著寧楚翊。</P>

他在說什麼，以身相許？</P>

她定然是在做夢吧。</P>

淩初伸手在大腿上狠狠一掐。</P>

“痛不痛？”寧楚翊嘴角一抽，垂眸看著她。</P>

淩初下意識搖頭，“不痛。”</P>

看吧，她果然是在做夢，真是讓她嚇一跳。</P>

她就說好端端的，寧大人怎麼會說出這麼驚悚的話，原來是在夢裡。那就沒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做夢而已，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會發生。</P>

淩初剛鬆了一口氣。</P>

卻見寧楚翊眼裡含著一絲無奈，“我痛。”</P>

淩初一愕，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P>

就見自己白皙的右手……正掐在對方的大腿上。</P>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淩初的右手就跟被烙鐵燙了一般，飛快收了回去。</P>

臉色窘迫得恨不得當場挖一個地洞鑽進去，她怎麼會乾出如此丟臉的事！</P>

她的一世英名全沒了。</P>

淩初隻覺得自己的手腳都無處安放了，眼神遊離了一會，才硬著頭皮抬眸，尬笑道，“那啥……抱歉，我沒想到大人突然說笑，被嚇了一跳，掐錯了。”</P>

對，都怪寧大人，要不是他突然說那話，她怎麼會嚇昏了頭。</P>

寧楚翊看著那沒有血色的臉上，浮上一抹透著生機的紅暈，不再像先前那般了無生機地躺在床上，心中好受了些。</P>

隻是，“我沒有說笑。”</P>

淩初目光將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掃視了一圈。</P>

對方神情專注又認真，確實不像是在說笑。</P>

她不是在做夢，剛才聽到的話，確實是寧大人說的。</P>

可是，淩初眉頭慢慢蹙起，意外又困惑，“大人是認真的？”</P>

在她昏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他突然說出以身相許的話？</P>

淩初的話問得直白又認真。</P>

按說，作為一個養在深閨的姑娘，遇到有男子當麵說要以身相許，早就羞得掩麵離開了。</P>

但淩初沒有。</P>

她不是那些閨秀，作為寧楚翊的屬下，她以後還時常要跟對方見麵，更重要的是，她沒有嫁人的打算。</P>

既然如此，她覺得還是把話說清楚比較好，要不然往後相處起來必然尷尬。</P>

手裡的碗，溫度在漸漸冷下去。寧楚翊垂眸看了一眼，重新拿勺子舀了一勺粥，再次遞到她麵前。</P>

“粥快冷了，有什麼話，等吃完再說吧。”</P>

原本他也沒打算她一醒來就說那話，而是想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提。隻是見她問了，他自然而然地也就說了。</P>

淩初很餓，但她原本想著把話說清楚了，再用膳。</P>

但見他堅持，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去接碗。</P>

“大人，我自己來就可以。”</P>

她雖然有些脫力，但自己動手吃粥還是沒問題。可不好讓寧大人親手喂她。</P>

淩初目光堅定，寧楚翊沒有再堅持，把碗交給她。</P>

一放一接，青瓷粥碗並不大，兩人手指難免有觸碰。</P>

寧楚翊的手指修長有力，溫暖乾燥。淩初的手指溫潤白皙，但由於氣血不足，時常有些冰涼。</P>

有那麼一瞬間，她心生一股羨慕，若是她的手也是這麼暖暖的，該多好。</P>

可惜，羨慕也沒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