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神奈光淚光閃閃地看著他,“蘇格蘭長大了!”
安室透:???
長大,哪方麵的?
“咳。”
諸伏景光輕咳一聲,拉回幼馴染不太對勁的思緒:
“神奈隻是第一次吃到我做的飯……”
所以吃過無數次的zero不要想太多。
安室透:……
可這個月來的貓飯都是他在做!怎麽沒見這隻沒良心的貓感動到哭!
他笑著拉開貓,表情再度不善了些許。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品·嘗一下了。”
他刻意加重了某些咬字。
“……?”
神奈光終於發現了黑心貓貓的語氣有些不對。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安室透,把他拉到旁邊的座位上,安撫地摸摸他鬢角的發絲。
是因為他們沒等他所以心情不太好麽?
也是,要是他忙了很久,又餓又累,卻發現戀人居然拉著朋友先吃了,也會有小情緒的。
“透,辛苦了。”
神奈光用那種哄蘇格蘭的語氣,臉頰蹭了蹭安室透的頸間,溫熱的吐息打在麥色肌膚上。
“……”
安室透沒有回應,隻有脖子側的脈搏在昭示他的存在。
神奈光微微皺起眉。
糟糕,這是氣狠了。
要怎麽哄呢?沒經驗啊……
【《如何討金主歡心——小白臉的自我修養!》】
黑鴉突然出現。
【謝謝你,黑鴉。】
團子狂喜。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
在尷尬的沉默片刻後。
“透,別生氣——”
神奈光再度蹭了蹭黑臉貓貓的脖子,輕輕咬了一口他衣領下的鎖骨。
“別生氣喵。”
手下的身軀僵硬了一瞬。
神奈光敏銳地嗅到了某些軟化的情緒,順勢抬起頭,在安室透的唇上親了一口。
很輕的一吻,如蜻蜓點水,但軟軟的,又像是一塊瞬間化在嘴裏的棉花糖。
他雙眼含笑,燦金色的眸子裏寫滿了一些安室透看不懂的情緒。
“之前都是你喂我,這次就由我來喂你吃好不好?”
“啊——”
沒等安室透回應,神奈光就已經舀起一勺蘇格蘭特製蛋奶布丁,送進了他的嘴裏。
確實如棉花糖一般,柔軟而甜蜜。
安室透的心情隨著這份幸福的甜蜜,突然變得有些輕飄飄的。
“啾。”
正想著,唇上又落下了一個吻。
這次並不止於淺嘗輒止。
還有什麽柔軟的東西在他唇瓣舔了舔。
“好甜。”
貓這麽笑著說。
雙眼彎起,唇邊有濕潤的水光。
安室透微微睜大眼睛。
一陣風吹過,餐廳落地窗邊的窗簾被吹起,灰白色的日光衝進房間,照亮了那雙無比明亮的瞳孔。
那雙隻有他一人的瞳孔。
咚、咚、咚——
奇怪的衝動在他的心臟橫衝直撞。
接受過訓練的精英公安能熟練地控製自己的心率,這有助於他通過測謊以及組織成員的試探。
但或許是日光太過明亮,照在神奈身上過分的耀眼,他在這一瞬間,感到心裏有什麽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野蠻生長,難以自控。
極為自律的降穀零難得選擇放任這股衝動。
他反捧住神奈光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
在事件結束後,柯南悄悄溜進監控室。
他還有些東西想確認一下。
並且,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或許也能探究波本的來意。
他熟練地調出餐廳的監控。
神奈光先去那裏了,波本應該很快就到。
柯南推了推眼鏡,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很快,屏幕亮起。
監控裏,在安室透離開後,神奈光出門,接回了一個看不清臉的、戴著藍色兜帽的男人,並且這人還親手做了一頓飯,兩人共餐。
柯南:……
啊這。不過之前他們就是三人一起走的,波本應該也知情吧。
吃著吃著,神奈光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
柯南:……
這波本應該不知情吧。
時間向後拉,波本那頭淺金色的頭發也出現在了監控裏。哪怕隔著分辨率糟糕的監控,他都能感受到金發男人極其不妙的心情。
柯南:!
壞了,波本不會在旅館就滅口吧!
很快,神奈光就發現了波本毛茸茸的小情緒,放開了兜帽男,轉而抱住了安室,又拉著他坐下,在他耳邊輕哄了幾句,又投喂了幾口。
柯南眼睜睜看著波本炸起的毛一點點平複下去了。
柯南:……
難怪有本事腳踏兩隻船,兩隻船還同時飄在一條河上。
別的不說,這哄人本事一流,就連陰晴不定的波本都像一隻貓咪一樣被他輕易捋平了脾氣。
如果他能學到一點半點,蘭是不是就不會因為他而再哭泣了呢……
小偵探驚悚地發現自己居然有向組織成員學習的念頭,瞬間掐滅了這個不該有的想法。
————
“所以說,淺村的動機到底是什麽?”
趁著黑心貓貓現在心情很好,神奈光捂著被咬破皮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問。
“……因為她深愛著那個男人”
安室透回答。
“誒?!”
神奈光大驚。
又是那種老套的因愛生恨劇情嗎!現在就連老婆婆都不愛看,電視台台長第二天就要為淹沒電視台的投訴信謝罪的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
安室透揉了揉太陽穴,微微嘆了口氣:“那個男人染上了不治之症,自知時日無多。”
“無論是選擇和旅客聯手做空公司,還是故意和淺村挑起爭吵,都是為了給女友留下一份足以度過沒有他的後半生的財產,再逼她離開這個注定沒有未來的自己。”
“明明可以直說的……”
神奈光歪了歪頭。
這麽愛他的女友,為什麽不能直說?
“因為他以為自己的病是女友害他染上的。”
安室透淡淡地說。
“……所以他以為自己的女友出軌了。”
神奈光懂了。
“那淺村到底有沒有背叛他?”
“沒有。他自以為的證據是那把剃須刀。”
紫灰色的眼睛裏情緒不明,“淺村有用他的剃須刀剃汗毛的習慣,經常不小心割破皮膚,上麵的血其實有一部分是她的。”
“而這種疾病能通過血液傳播——儘管這種間接接觸的方式感染概率很低,但死者大概以為是女友故意傳染給他的吧。”
“於是在前段時間割破了下巴、又恰好檢查出陽性的死者就瘋了。”
“……”
也確實,女友故意把不治之症傳給自己,正常人都無法接受。
“與此同時,淺村小姐也因為連著一周的高燒,選擇去醫院檢查,同樣測出了陽性。”
安室透說。
“她自然以為是死者故意傳染給她的——但這個女人真正介意的其實並不是傳染病,而是死者的態度。”
“真正讓她下了殺手的,其實是死者隱瞞的態度。”
“……嗚哇。”
神奈光感慨一聲,“聽起來好戀愛腦。”
男方儘管因為被‘背叛’感到萬分痛苦,但仍然要為女友的後半生和治療費做打算,同時卻又故意挑起爭吵、用語言傷害女方。
而女方認為哪怕想要拉她下水都沒關係,但無法容忍任何一點的隱瞞。
“那最終的真相呢?”
“死者在十天前曾經因為胃出血、接受過獻血。”
安室透沒有再往下說,而是摸了摸貓順滑的長發,
“好了,既然休息好了,就準備走了哦。”
“天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