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有可能是看不到所以本能地朝聲音的來源看去而已……
降穀零考慮到殘障人士的心情,動作更輕柔了:“抱歉,但我沒有惡意,你現在需要幫助嗎?”
團子:……
團子:盯.JPG
“zero?”
一隻天然卷湊上前。
“他怎麽了?”
“剛剛突然撞到電線杆就倒下了。”
降穀零示意鬆田陣平搭把手,“他需要幫助。”
鬆田陣平也是個熱心人,意識到了降穀零未說出口的話:“我明白了,需要帶他去警署嗎?”
真的是zero啊?
神奈光吸了吸鼻子。
貓貓眼這麽喊他,卷卷毛也這麽喊他。
“嗯,等他恢複點再帶他去,我先買杯熱飲。”
一件帶著溫度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肩上,降穀零把看起來感冒的人交接給鬆田,準備去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買杯水。
一隻手揪住了他的衣角。
“怎麽了?”
降穀零疑惑轉頭。
“……你還記得我嗎?”
裹著他外套的人聲音低落。
“我們……”見過嗎?
降穀零把剩餘的話吞入腹中。
因為長發男性看起來已經要整隻縮進他的外套裏了。
本身就可憐巴巴的一團,現在看起來像發黴了八百年的蘑菇。
鬆田陣平歪了歪腦袋。
看起來,長發男人認識zero?但zero似乎毫無印象。
難道認錯人了?
“……抱歉,之後我們可以慢慢談。”
降穀零說,找來一塊濕毛巾敷在紅了一塊的額頭上,“你現在有可以聯係的人嗎?”監護人、家人或者朋友。
“……”沒有,他的聯係人換卡作廢。
團子更沮喪了。
如果zero和他一起過來的話、他本來會有一隻貓貓的。
空氣安靜了。
降穀零感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
儘管處於好心,但他似乎一直在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啊,好苦惱。
降穀零心想。
如果是hiro或者善於社交的hagi的話、應該不會這樣吧。
“zero/小降穀!”
剛剛念叨的人立刻就出現在了眼前,身後還跟著和女朋友甜甜蜜蜜的班長。
“萩原,hiro!”
降穀零如釋重負地站起身,“你們……”
他的動作刺激到了旁邊的人。
見到zero甚至已經組成了六口之家,孤寡了好久的團子沒忍住、抱著外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笨蛋zero,你但凡記得我也不至於不記得我啊!!”
他一邊抽泣、一邊大步跑走了。
六人:???
雖然一句沒聽懂,但身體本能追上去的幾人居然沒追上這個奇怪的人。
野生的團子再度逃走了!
*
“可惡、zero果然是壞貓!”
逃走的團子抱著照片大哭,開始在身前的盆裏生火。
他過來都有記憶!還一下子就認出了zero!
那麽zero不記得他、隻能認為是他不想記得對吧?
明明、明明都已經……
團子一邊抽泣,一邊把照片丟進火裏。
火焰燃燒地更旺了,火舌舞動、準備燒毀剩下的記憶。
黑臉貓貓微笑的側臉卷邊、焦黑,馬上就要化為焦炭。
一隻手急忙從火裏把燒了一半的照片撈出來。
他被燙到了,但也沒在意、隻顧著把火撲滅。
照片還是燒焦了,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嗚……”
眼淚落在燒焦的照片上。
團子隔著水霧看著火光,裏麵似乎有一隻暹羅豎著尾巴、黏黏糊糊地跳到他懷裏撒嬌。
那才是他的zero。
不是別人的。
*
圍觀的安室透表情複雜。
原來當時那個奇怪的家夥還是你啊……
因為找了一晚上實在找不到人,必須返校的幾人無奈報了警,後麵也不是沒有去問過,但始終沒有找到他。
並且,因為神奈光臨走前的那句話,無論怎麽解釋、降穀零都被其他人奇怪的眼神注視了好久。
不過,已經七年過去了,這件事早被安室透忘在了腦後。
沒有人有錯。
錯誤的、隻是他們相遇的時間。
降穀零走到抱著照片抽泣的貓身後,雖然知道他隻是記憶中的聲音、附身抱住他。
對不起,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