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歸再度來到三千斤酒吧時,夜梟正冷漠地盯著酒吧大門。
“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見陳望歸入座,夜梟冷冷地說道,“大半夜的寄加急信件把我喊出來。”
“既然交上了朋友,多見幾麵也沒什麽不好的。”陳望歸神色平靜。
“我看到你信上寫的內容了。”夜梟一手托著腦袋,另一隻手搖晃著酒杯,“沒想到你居然也遇上了和邱石類似的情況,該說你運氣好還是壞?”
“對方願意給我三百萬鐵幣,應該算是運氣好。”陳望歸聳肩。
“那你過來應該不是找我分錢的吧。”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的。”
說著,陳望歸遞出一張支票。那是新土城銀行的支票,陳望歸簽了一萬鐵幣的金額。
“這一萬鐵幣,應該足夠讓你把邱石之死相關的情報全告訴我了吧。”
夜梟接過支票,隨即笑了笑。
“你就這麽確定我還有沒告訴你的情報?”
“都是混荒原的人。能混成傭兵隊長的不可能連這點套路都不懂。”
夜梟輕聲笑了起來。
“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她揮了揮手,“行,既然你這麽直接,我就告訴伱好了。”
“邱石逃出來的部下有三個人,都是一輛裝甲車上的。他們當時在車隊後方,沒有直接參與交火。不過,根據他們的說法,與車隊交火的不是那台智械,而是車隊中有人叛變。”
“叛變?”陳望歸皺眉,“正好在有智械襲擊的時候?”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夜梟攤手,“而且,按照他們的說法,叛變的人數是一點點增加的。有的戰車上一秒還在迎擊叛徒,下一秒就突然倒戈。不管怎麽看,這都不是正常的情況。”
“我本來還想多了解一點情報,但那三個人裏的兩個在逃回新土城的第二天就突然昏迷了。我替他們請了醫生,然後診斷結果就和我告訴過你的一樣,是腦死亡。”
“那剩下的一個呢?”陳望歸問道。
夜梟神秘地笑了笑:“瘋了。”
“瘋了?”
“字麵意義。”夜梟微聳右肩,“他現在隻會念叨一些瘋話,我姑且把他關到了我們據點的地下室裏,派了人照顧他。你也知道,荒原上內科大夫比外科難找十倍,精神科醫生又比內科大夫難找十倍。我想找人給他看病也不容易。”
陳望歸沉默了一下,而後問道:“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他的眼神閃爍著,仿佛回想起來什麽東西。
“他根本沒法和人正常交流,你看了也沒用。”
“不。”陳望歸堅定地回應道,“我想去看看。”
夜梟用看怪人的眼神看了陳望歸一眼,隨後點了頭。
坐著夜梟的車,陳望歸來到了一處兩層小屋。屋子從外麵看上去隻是普通的別墅,仔細看卻能看見荷槍實彈的暗哨。
走進屋中,走著樓梯進入地下室,陳望歸立刻看見一間間牢房。這些牢房大多空置,也有一些遍體鱗傷的囚犯被關押其中。
至於這些人的來曆,陳望歸當然沒興趣知道。
他一直走到牢房最深處,這才看見一位滿臉鼻涕的男子。陳望歸定睛一看,卻是張十二。
似乎是注意到了陳望歸神情的變化,夜梟隨口問道:“你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