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寧拖著步子走過去，拚命讓自己冷靜，冷靜！

“我是。”

主治醫生看向她，目光悲憫：“死者死亡前有過短暫恢複意識的時間，口中一直重複你的名字，我想你應該是他很重要的人。”

桑寧僵住，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她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在哭，但她卻感覺不到眼淚。

空檔的醫院走廊，她仿佛被從身體裡抽離，以旁觀者的姿態走完下麵的流程。

她靜靜站在他的麵前，他的身體仍有溫熱，手指依然柔軟，安靜地閉著眼一如過去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夜晚裡熟睡的模樣。

她在床前跪下來，側耳輕輕貼在他的心口，那裡本該蓬勃跳動的心臟，已經沒有了聲音，她的眼淚在這一刻淚如雨下。

半年前那場僵持竟是兩人今生的訣彆，如果她知道那是最後一麵，她一定不會惹他生氣，她一定什麼都依著他，她一定要把她的心一層一層的剖開給他看，讓他知道，她也可以如他一樣，生死不離。

後來，桑寧去南區精神病院見了一次傅元山。

房間內，傅元山始終絮絮叨叨的不理會她，仿佛多少人忙著與他說話一樣。

但當桑寧說出傅承嶽去世的消息時，傅元山的動作停下了。

片刻後，又恢複了忙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