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接了電話,是肇事司機的妻子。
陳小姐,您有空嗎前兩天我給你打了幾次電話,都沒打通。
陳念客氣的回:您有事嗎
對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想跟您聊下賠償的事情。
陳念默了會,心想著估計是趙海誠又搞什麼幺蛾子,讓對方實在受不了了。
趙海誠現在是窮途末路,隻想著些歪門邪道來弄錢。
如今,陳淑雲出這麼檔子事兒,他必然是要敲竹杠,並且毫無底線,極其貪婪。
這種人旦粘上,可沒那麼好打發。
陳念想了下,看了看時間,說:那起吃個晚飯吧,我找地方,你過來。
約好了時間地點,陳念把東西收拾了下。
將陳淑雲的東西,用個布袋子裝好,找了個地方先藏起來。
等時間差不多,她就出了門。
她就找了家普通的麵館,離她會要去上課學生的家裡挺近,正好談完就去上課。
她提前到,對方比她更早點。
就站在門口,還是與上次見麵時樣,挺得體的位中年婦人。
陳念走過去,您好。
她左右看了看,進去說吧。
兩人進了麵館,找了個偏角的位置坐下。
陳念要了碗青菜麵,女人沒點,說是吃了東西了。
她摘下口罩,主動的倒了茶水,那位趙先生,是你的父親
繼父。
那現在,你媽媽的事兒,是由他出麵嗎
怎麼了陳念暗自打量了眼,不小心看到女人的手腕上漏出了隻卡地亞的經典款手鐲。
女人微微歎氣,說:你的這位繼父,似乎是把我們當成錢罐子了。他第次開口,是要千萬,說是你媽媽是家裡的頂梁柱,背著身債務。如果我不給這筆錢,到時候就讓那些債主來找我。而且,你媽媽有三個孩子,其中有個還隻有五六歲,對嗎
主要還是我男人的問題,喝了酒,弄出這種事兒。兩個家庭都造成嚴重的後果,我想了個晚上,便答應了這千萬,我準備賣了我現在的房子,還有我男人父母家的房子,還有我父母的房子,正好也能湊上。
可怎麼也沒想到,過了兩天,他又反悔,要五千萬。我沒答應,他就上門來鬨。最重要是,鬨到我孩子學校裡去,還說我老公是殺人犯。我直瞞著我家孩子,這鬨,弄得我孩子在學校都待不下去。我跟他談了幾次,他越說越離譜,實在無奈,我就隻能來找你了。
陳念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說:既然你已經跟他接觸過了,就應該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找我也沒用,能解決他的,隻有錢。你就自認倒黴吧。
女人眉頭微的皺了下,而後從包裡拿出了張卡,這裡頭是千五百萬,這已經是我能拿出來最大的誠意。
陳念看了眼,並沒去接,女人把卡放在她手肘邊上。
人若是死了,這千五百萬不夠。人若是沒死,成了植物人,這千五百萬也不知道夠不夠。其實我跟律師商量了,醫院的醫藥費由你們出,直到我母親康複能夠出院為止。至於其他,就按照基本的賠償金額來算。這是我這裡的方案,至於趙海誠那邊,我很抱歉,我確實沒有辦法控製他。
陳念轉過臉,我跟我媽吃了他這麼多年的苦,如果能擺脫他,早就擺脫了。那些債務,也都是他帶給我們的,你看我脫身了嗎
陳念臉上是疲憊,眼底是藏不住的悲痛。
她沒再多說什麼,麵條上來,她拿了筷子,慢吞吞的吃。
女人坐在旁邊,也不知該說什麼,眉頭微微皺著。
這種潑皮無賴,就算是警察,都沒辦法管。
最多抓緊去關幾天,出來以後,又會繼續纏上來。
女人:就點辦法都沒有嗎
陳念搖頭,沒有。老實講,之前他賭博,還把我賣了抵債。最後,還是我自己想辦法賺錢,把債務填上,才沒淪落風塵。
女人在陳念眼裡看到了無奈和無助,她便知曉,在陳念這裡,也找不出辦法。
女人隻坐了會,就走了。
陳念結賬的時候,發現了口袋裡的銀行卡,是那女人的千五百萬。
她眉頭皺。
立刻拿出電話,回撥了那個電話。
卻無人接聽。
陳念要去上課,隻能給南梔打電話,讓她幫忙去找了下肇事者家屬。
等上完課。
陳念看到南梔的信息,說他們家沒在原來的小區了。
陳念又重新打了那個電話,關機了。
陳念握著銀行卡,想著女人藏在袖子裡的手鐲,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測。
她站在小區門口,十幾分鐘後,南梔開車過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她係好安全帶。
你陪著人出差啊
陳念看了她眼,南梔臉上噙著淺笑,望過來的目光,藏著東西。
陳念舔了舔唇,說:你想說什麼啊
能讓你放下工作,陪三天的,可不是般人呢。
陳念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南梔餘光看她眼,看到她微微泛紅的耳朵,說:我看出來他是誰了。
……
之後兩天。
陳念正常上課,李緒寧這兩天格外的認真聽話,連習題的正確率都高了很多。
福安新村的房子,陳念仔細清理乾淨,再沒找到什麼特彆的東西。
警方那邊做了仔細調查後,挪了幾個位置的監控,找出了入室的小偷。
還是個慣犯。
樓上樓下的住戶,仔細檢查後,確實少了貴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