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時候,韓沐紫正好對上蕭肅的眼睛,蕭肅看到韓沐紫的時候並沒有多驚訝,因為他在過來的時候一旁的傭人就告訴了他,說少奶奶剛才來了,現在正在書房裡麵。
蕭肅吃不準裡麵是什麼情形,不過他覺得自己應該敲敲門,幫幫夜少。
說到底,雖然他覺得要以少奶奶的需求為主要,但這也是建立在他對夜少忠心的情況下,否則他也不會對自家夜少認定的女人那麼尊重。
再者,少奶奶對他也不錯,從他受傷以後臉上多了那一道疤之後,少奶奶多次看到他臉上的那道疤時,都會替他難受。
不過,她都沒有說出來,永遠都是禮貌地移開目光,沒有多盯著那道疤痕多久,不會讓他覺得不自在。
這樣的少奶奶,怎麼可能會讓人不尊重?
二人對上目光,韓沐紫也沒有詢問蕭肅,隻是淡淡地笑道:“來啦,那你們聊吧,我先回房間。”
目送韓沐紫離開以後,蕭肅轉身進了書房,順手將房門關上。
進去之後,蕭肅才發現夜墨軒微伏在書桌上,眉眼之間帶著隱忍之色,想來應該是在忍耐著很大的痛苦。
那剛才少奶奶在這裡的時候,夜少肯定是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的,肯定忍得很辛苦。
想到這裡,蕭肅突然覺得自己來得太晚了,他不應該去到處瞎逛的,應該早點過來,或者出了書房以後直接守在門口。
畢竟那些資料對夜墨軒可能有記憶觸動。
也不知道現在夜少怎麼樣了。
“夜少,還好嗎?”蕭肅走近,關切地詢問了一聲。
夜墨軒沒作聲,坐好身子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起眼睛。
他不說話,蕭肅也沒有作聲,安靜地在旁邊等著。
過了片刻,夜墨軒重新睜開眼睛,墨色的眼底已經比之前清明了許多,凝在眉間的痛楚也褪了一些。
他這個不是什麼毛病,隻要不觸動記憶,他就像個正常人一樣什麼事情都沒有。
但隻要觸動記憶,頭疼的毛病就會犯,跟引發舊疾似的。
蕭肅在旁邊瞧了他半晌,轉身默默地給夜少倒了杯溫水。
一杯溫水下肚以後,夜墨軒的臉色比之前好看些許,沒什麼顏色的薄唇微動:“如果少奶奶問起,不要告訴你是來給我送這些的。”
蕭肅點頭:“自然,放心吧夜少。”
“剛才少奶奶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我看她出去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也沒有解釋。”
夜墨軒想起之前韓沐紫的表現,再結合在夜家老宅時的表現,無奈地扯唇苦笑:“瞞不住她所有,她如果說不知道,那也是用心良苦罷了。”
聽到這裡,蕭肅大概明白夜墨軒的意思了。沉默了半天沒接話。
“今天就到這裡,辛苦你跑這一趟,回去吧。”
蕭肅聽言,有些驚喜,也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夜少居然沒有追究那些資料的事情,原本他應該趕緊離開的,可是現下看到夜墨軒這個樣子,蕭肅又有些不忍心就這樣直接離開了。
“夜少,左右我也是沒事,要不我留下來照顧您?”
聽言,夜墨軒抬眸,眼神帶著涼意:“你能照顧我什麼?分擔頭痛?”
“……”好吧,他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