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起蘭花指搔首弄姿的是花媽媽,怡紅院的老鴇子,
五十多歲的年紀,風韻猶存,
厚厚的脂粉也掩蓋不了那拜金的俗氣。
她身旁站著的是一個風騷入骨的美女,一身紅衣,姿容豔麗嫵媚,
那種媚,是一種媚到可以讓人銷魂蝕骨的那種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怡紅院的花魁阮嬌嬌。
另外,還有幾個小廝打扮的青年男子,應該也都是怡紅院的龜奴。
這老鴇一看沈鸞音走進正廳,身後還跟著蕭寂,一臉陰沉,不明喜怒,雙腿兒已經嚇得有些顫抖。
老鴇咽了一口唾沫,連忙翹起蘭花指撚起手帕,空中一扇乎,“喲......這不是昨晚的貴客,李大人嘛!”
她的帕子直接就撫到了地上跪著的李鶴馭的臉上,
李鶴馭見沈鸞音走了進來,仿佛看到了救星,急忙爬到了沈鸞音的身邊,他的手緊緊的拽著沈鸞音的衣裙。
可是,這時,蕭寂隻是目光一緊,東青就已經捏住了李鶴馭的手腕,
“李教席,請這邊聽詢!”李鶴馭立即吃痛撒手。
蕭寂這時已經入座。
沈鸞音站在蘇婉卿的身旁,
此時她清脆的聲音開口向著老鴇問道:“花大娘,我想知道昨天晚上,李教席究竟有沒有去過怡紅院?還有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要如實回答。”
花媽媽撚著手帕,瞅著這氣氛嚴肅中透出一股子威懾感,收斂了不少輕浮姿態,
福身回道:“這個相爺千金您自然放心,
小花我就是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在相府撒謊,
更何況是在七皇子和東青大人麵.....麵前,
小花說的一切,還有她們,她們說的一切,都保證是實話,不敢有半點兒虛言!”
花媽媽接著目光一掃,向著阮嬌嬌使了個眼色,“嬌嬌,你說吧!”
此時,一身紅衣身段兒正點的阮嬌嬌一扭一扭的移步上前,仿佛身子沒有骨頭一般的嬌軟,嫵媚得不可方物。
她媚眼如絲,在場掃視一周,
最後,目光落在李鶴馭麵前,
仿佛經過一番確認過後,嗲嗲的聲音,“呦,李郎君呀,真的是你,
昨夜我倆一夜歡愉,可是,儘興過後,你卻不肯付給阮阮銀錢,
你說你真的喜愛嬌嬌,卻也不能白嫖呀?
媽媽和哥哥們,也是心疼嬌嬌,才出手重了些,
實在無意傷到李郎君,還請相爺夫人和千金大人們見諒呀!
你們看......”
這阮嬌嬌此時,一臉的委屈,真的讓沈鸞音一女的都要憐惜幾分,
她媚眼如絲,眼中透出哀怨,輕輕的撥開衣領,
儼然一個又紅又紫的吻痕合並著齒痕暴露在眾人麵前。
“誒呦,我的好女兒嬌嬌,李郎君也太生猛了,哼......”花媽媽眼中透出心疼和不滿。
“李鶴馭!”沈鸞音攥緊了拳頭,眼中含著眼淚,“沒想到你真的是這樣的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鸞....音.....唔唔唔.......”李鶴馭拚命想要朝著沈鸞音的方向爬去,可是,他卻被東青控製的死死的,根本動彈不了。
“你們幾個倒是說話呀?!”花媽媽利落開口,
這時,一個小廝打扮的龜奴也開口:“昨夜,李郎君呀,他的確來了咱們怡紅院,
而且直接點的嬌嬌的牌子,
我見他腳雖然有點跛,可意氣風發,人也俊朗,腰包溜鼓,以為是個豪氣的主兒,
哼,沒想到大水衝了龍王廟,最後還得東青大人買賬,嘖嘖......”
“是啊,嬌嬌我今日,也是才知道這李郎君的真實身份,
可真真的為相爺千金心裡叫屈,打著抱不平呐!”阮嬌嬌一臉無奈還假意為沈鸞音叫屈。
沈鸞音失望的凝視著李鶴馭,李鶴馭腫成了一條縫的眼中,已經急的流出了淚水,
他隻是盯著沈鸞音,口中含糊不清的嘶吼,好似在解釋又好似在辯解?
看出了沈鸞音的遲疑,
沈惜柔此時站了出來,踱步來到沈鸞音的麵前,她一臉鄙夷的輕蔑開口:“怎麼樣呢?姐姐?看我說的沒錯吧?
你又怎麼會知道李教席不會喜歡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嗬......
他喜歡了!而且還是怡紅院的頭牌姑娘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