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聲走出側臥,叫住溫瀾。
今天上午你跟我去醫院看看媽,嗯
溫瀾愣了會兒,不情不願地說了聲好。
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她感覺自己昨晚太衝動。
她決定再試著緩和一下和謝宴聲的關係,看看口供的事兒能不能有所轉機。
畢竟她嫁的是謝宴聲,沈毅不是她能指望上的。
半小時後,溫瀾乘謝宴聲的車來到江城最好的私立醫院。
自從謝宴聲在顧氏的職權被老爺子收走,謝母就一直在生氣。
昨天打了一天麻將,輸了不少,心情憋屈又鬱悶,昏倒在牌場上。
送到醫院做了檢查,被告知是血壓驟然升高引起的。
謝母躺病床上打著點滴,看到溫瀾忙把頭轉向一旁。
秦太太也在,話裡話外對溫瀾都是冷嘲熱諷。
溫瀾來醫院是做樣子給謝宴聲看的,也不生氣。
在病房呆了會,就去外麵的長廊透氣。
溫瀾
一道慈祥的女聲在她身後傳來。
她轉身就看到沈毅媽媽朝她走過來。
阿姨。她本想躲,但還是招呼了聲。
當年是她負了沈毅,對沈家人是愧疚的。
你怎麼來醫院了,身體沒問題吧沈母已站到她對麵,滿眼都是關切。
沈母白淨高個兒,是江大的教授,去年剛退休,舉止透著文人的儒雅和修養。
我很好。是我——
溫瀾愣了下,把到嗓子眼的婆婆咽下去,一個熟人住院了,我來看看。
這樣阿姨就放心了。沈母舒了口氣,拉著她的手坐到休息椅上,這兩年,阿姨常常念叨你——
正說著,沈毅拿著幾張檢查單從電梯間出來。
媽,都出來了,一切正常。沈毅話落才看到溫瀾,立馬繃起臉,你也來做體檢
不是。溫瀾急忙起身,來探望一個病號。
媽,你先去停車場等我,我和溫瀾有話要說。沈毅把手中的檢查單交給沈母。
沈母和溫瀾道彆,溫瀾親自把她送進電梯。
因為是消費頗高的私人醫院,每個樓層的私密性很好,就連等候區都是用隔斷分開的。
兩人站在空曠又安靜的空間,有股難以言說的壓抑。
下周開庭,你儘快去派出所改口供。沈毅率先開口。
溫瀾麵不改色:我在派出所的筆錄都是事實,改什麼
沈毅緊盯著她,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仿佛要隨時將她洞穿。
你變了。許久,沈毅才喃喃出這三個字兒。
沈律師,願賭服輸。隻要你能拿出足夠的證據,我就算進去也不怪任何人。她垂下眼眸。
為他赴湯蹈火,他值得嗎沈毅責問道。
她淡淡一笑,值得。
沈毅唇角輕顫,看著她的眸光越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