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廷單手將白大褂口袋裡的聽診器拿出來,扔到一旁的醫用器材架上,回眸,慵懶的掀著眼皮,薄唇挑起不冷不熱的漫笑:“我不喜歡你,彆說是十四個月,就算你在我醫院門前等十四年,也一樣不會喜歡你。”
女孩兒眼神瞬間一黯,剛才的囂張勁兒還有自信也頃刻垮了下去。
她不甘心的咬著唇,紅了眼睛:“我去年差點死掉,是你救回了我的命,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你不是說過,你喜歡又聽話又乖的女孩兒,所以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出院的時候你說不喜歡愛哭的女孩兒,我就沒有哭……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這麼努力的想變成你喜歡的樣子……”
“在手術室讓患者情緒穩定,任何溫柔的話語都等同於一半的麻醉劑。”秦司廷話語冷漠,看都不看對方傷心的表情一眼,語調冷而散漫:“被我從鬼門關救回來的女人有很多,上到八十老婦,下到一歲咿呀學語的女嬰,每一個都懂得安靜乖巧遵從醫囑,我對自己的所有病人都持著平等心,難不成我都喜歡?”
那女孩兒一改剛剛跋扈的模樣,紅著眼睛咬著嘴唇似是哭出來。
季暖無聲的想,秦司廷這種人的確不是什麼女人都能抓得住的。
這人暖的時候是笑麵狐狸,冷的時候也真是冷到骨子裡,完全琢磨不透。
真是想不通,墨景深和秦司廷都是骨子裡冷漠矜貴生人勿近的那種,這麼容易冷場的人居然能成為至交。
女孩兒含著眼淚:“我、我和她們不一樣……你說不喜歡唯唯諾諾的女孩兒……我就努力改變自己……我知道你家世顯赫不是什麼女人都能配得上的,我家裡雖然算不上名門大戶,但也跟秦氏有生意往來,我以為我們可以……”
在門外圍觀的那些醫生護士,各個眼色不同,有的同情,有的鄙夷,有的完全不當成大新聞,見怪不怪的朝這邊看,畢竟秦醫生被各種女孩兒追到醫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無視周遭的各種眼神,秦司廷終於舍得多分給女孩兒一個眼神,卻偏偏是疏涼靜默的:“這麼久的時間,你被我拒之門外無數次,難道還認不清事實麼?我不喜歡你,無論你變成哪種模樣,都不會喜歡。”
他聲音冷的絕情,一點溫度都沒有,更也一點同情都沒有。
女孩兒咬著唇,心瞬間被凍進了冰窟。
她也總算是明白了。
去年在這裡時她是他的病人,他是她的主治醫生,可以對她的健康負責,可以笑意溫柔安撫她緊張害怕的情緒。
除了醫生和患者這兩個身份之外,她和他之間什麼都不是。
這麼久,被擋在門外這麼多次,從來都沒機會能再接近他。
終於……今天好不容易差點能走進他的診室……
卻在還沒走進去的時候,終於有了最無情的答案。
“那、那你喜歡她麼,你讓她進你的診室,是不是因為你喜歡她……”女孩兒忽然指向站在裡麵的季暖。
季暖頓時一怵。
喂喂喂,這鍋她可不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