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正巧在這時回來了,一進客宴廳的門就看見墨景深孝順體貼的坐在墨爺爺身旁,臉上亦是有著難得幾分和煦耐心。
她心底微微一顫。
墨景深高大的身體慵懶的靠在與墨爺爺相臨的椅背上,客宴廳裡的燈光透過周圍裝點的古色古香的燈火映過去,男人的臉被照亮了一半,冰冷矜貴的仿佛是霧霾天裡的清冽草木,卻又似是被陽光透過,攙了幾分平易近人的淡淡溫暖。
季暖一不小心就看的入了神。
在場的皆是上流社會的精英與各個圈子的大人物,皆是身份不凡氣質獨特,每一個人的存在感都不容忽視。
可縱使在這樣的場合裡,墨景深也仍然是最引人矚目的那一個,無論是涵養氣質或是他的一舉一動,無一不是最耀眼的焦點。
“季丫頭回來了。”墨爺爺看見她,抬手就對她招了招:“站在那裡乾什麼呢?過來,來爺爺身邊坐。”
季暖走過去,本來是要去墨爺爺的另一邊,但卻鬼使神差的去了墨景深的那一側,與他相臨而坐。
她當然不是刻意秀恩愛,但剛才就是本能的,腳步沒聽使喚,直接湊到他身邊來了。
墨老爺子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笑的更是心情大好,趁著旁邊的一位闊太太探過身來跟季暖隨意的聊了幾句時,老爺子低聲對墨景深說:“你之前說備孕的事,是真的?”
墨景深低低笑了:“您覺得呢?”
“嘖,這話說的,什麼叫我覺得?我看季家丫頭現在對你是真心實意的,既然夫妻感情和睦,就趁著現在趕快把她的身子調養好,早點把孩子生下來,這樣以後老頭子我整天忙著哄孩子,也就沒功夫去操其他的心。”
季暖隱約聽見墨爺爺的話,眼神轉了過去,卻是先對上了身旁墨景深的眼神。
她本來還因為備孕的這個話題而有些不大好意思,撞進墨景深眼神中的那一刻,她瞥著見他眼中似深海般幽邃綿長的目光,感覺他好像……還真打算就這麼答應了老爺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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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客漸散,時間也已經不早了,墨景深是墨家的長孫,不可避免的多少還是喝了幾杯清酒,本來要開車回家的打算就此做罷,被墨爺爺留下來,在墨家老宅過夜。
結婚之後,季暖就沒在墨家住過,也是今天才知道,墨景深這麼多年也很少回來住,但在這裡,他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整理打掃。
墨家老宅雖然稱之為老宅,大部分宅院內的建築都並不老,隻有最前麵的三層樓的外觀樸素的前廳建築確實是有些年代了,但老爺子念舊,一直都沒有重建。
後邊的幾棟彆墅與閣樓都很漂亮,座立於山脈之下,聽說最靠山底的建築下方還有一個幾十年前被發現的泉眼,隻是很少會讓外人去裡麵泡溫泉,隻有墨家人才有這個資格。
這裡座擁青山下清新的空氣,更得天獨厚的擁有著在市中心難得享受得到的清靜和健康。
在宅院正中的越層式彆墅,整個三樓都是隻屬於墨景深的地方。
裡麵的主臥是墨景深的房間,雖然墨景深回來的不多,可這裡的一切都沒有其他人敢介入,他的地方也沒有人能隨意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