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言站在遠處一直沒有靠近過來,墨景深的嗓音雖然冷冷淡淡,音調並不高,但卻足夠讓她在這個距離之外聽得清楚。
她垂下眼眸沒再說話,眼角掠過一線苦澀。
從昨晚電閃雷鳴的時候,季暖一個人開車衝出墨家時,她就該知道了……
從季暖始終堅定不移的相信墨景深的那種眼神上,她就該知道了……
墨紹則沉著臉,冷厲慍怒,再又轉眼看向安書言那副萎靡又安靜的模樣,更是銳利森冷的眯起了眼。
安書言又對他客氣的輕輕點了下頭,轉身走了,不想再站在這裡聽下去看下去。
墨紹則倏然轉眼看著季暖,眼裡泛著冷光:“景深,你對這個季暖再上心又能怎麼樣?女人不過是事業上的附屬品,如果不是墨家的權勢,就季暖這個據說曾經眼高於頂的女人,怎麼可能會甘願在二十歲這種年紀就結婚?在你們結婚之前,她怕是連你墨景深究竟是怎樣的人都不清楚!至於現在,恐怕她也仍然是不清楚!”
“放.你娘的屁!”墨老爺在旁邊忽然罵了句:“女人是事業上的附屬品?有本事你回美國後對著景深的母親也說出這句話來!”
墨紹則眉宇一蹙,眼神冷冷看了老爺子一眼,顯然因為哪裡都有他而不滿。
“你瞪什麼瞪?幾十年前要不是你老子我慧眼識人,讓你抱得美人歸,你能娶得到景深的母親?當初人家也是眼高於頂的大小姐,壓根就沒看上你這臭脾氣的小子,最後你們兩個不還是和和美美的過了一輩子?還給我生下景深這麼好的孫子!”
“……”
墨紹則胸腔被怒火震蕩,這會兒也懶得跟老爺子在這裡辯駁,隻冷眼再看向季暖:“怎麼不回答?你了解景深的過去麼?知道他是什麼樣人麼?”
墨景深臉上的表情淡的很,將季暖拉到身後。
季暖卻是忽然輕笑了下,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抬眼麵對著墨紹則:“景深的母親知道您小時候是幾歲斷奶的嗎?知道您幾歲開始不尿床的嗎?知道您七歲的時候掉了幾顆牙嗎?道您第一次和某個小姑娘戀愛的時候是怎樣牽手怎樣接吻的嗎?知道您在結婚之前是怎麼樣的人嗎?”
墨紹則的臉色陰沉發寒,頃刻就對她怒目而視。
“她一定不知道!”季暖臉上仍是笑,嘴角卻是泛著冷,眼神清亮,沒有絲毫的閃避,就這樣對上他冷戾的視線:“既然她連您的過去都這麼不了解,我看您這歲數也是可以離婚的,現在老少配也很流行,您自己把優秀的不得了的安書言娶過來,不也是很合你的心意?”
“你放肆!”墨紹則驟地厲聲嗬斥:“年不大,嘴脾氣倒是厲害,你們季家就是這麼教你對長輩不敬的?”
“身為您的兒媳婦,連一聲爸都不能叫,我這對您都已經是大大的不敬了,您還差這麼幾句不敬麼?”季暖反問。
“說的沒錯!”墨老爺子就差要站到季暖那邊去給她鼓個掌了。
墨紹則氣的閉了閉眼睛,指著季暖,再又看向正笑嗬嗬的老爺子:“這就是你挑的孫媳婦兒?”
墨老爺子連連點頭,一臉的笑:“對呀,我挑的孫媳婦兒!”
墨紹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