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不生氣,嗯?”他低聲輕哄。
季暖也在想,她究竟在氣什麼。
本來她現在應該是問他當初為什麼會在美國和那個女人訂婚,後來又是為什麼而離開美國,究竟為什麼回海城沒多久之後就娶了她。
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如果幾個月之前我沒有要求你回禦園,沒有說要和你好好過日子,甚至繼續每天為了離婚而不停的作天作地,更甚至真的聽了季夢然的建議在家裡做出割腕自殺的這種事……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會答應跟我離婚的,對吧?”
墨景深聽見她這所謂的假設,眸色瞬間暗沉如墨,眼神也冷利了許多。
“離婚之後你一旦再回到美國,你的身邊肯定少不了安書言季夢然之類的這些女人,更包括在洛杉磯的那位你曾經的未婚妻,我是說如果,如果沒有了我,你會選擇誰陪你共度餘生?”
明知道這些話一旦說出來,在墨景深聽來肯定是有很大的問題,可她還是鬼使神差的問了。
美國,這兩個字一直牽扯著她前後兩世的最敏感的神經,她不想去觸碰,可還是沒能忍住。
男人的眸色暗沉的看著她,如同潑了墨的深海,望無邊際,又透著海風的清洌.
他突然就鬆開了她的手臂,將她從他的懷裡放開了。
季暖還沒反映過來,墨景深已將她放到床上,麵無表情的起身,淡漠道:“我去拿冰袋,今晚在臉上多做冷敷,明早叫封淩陪你去T大。”
說完,男人直接轉身離開了臥室。
季暖懵了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她徑自坐在床上回想了一會兒,才反映過來他好像是生氣了。
本來正在生氣不是她嗎?怎麼忽然間就變成他了?
季暖心裡莫名的忽然有點慌。
她在墨景深身邊這麼久,他工作之外時雖然依舊清冷淡漠,但總的來說,對她是格外的縱容溫柔,可以用絕對的好相處來形容,偶爾對她嚴肅一次,也都是蜻蜓點水的警告,始終是讓著她的,跟對待其他人不同,墨景深對她是真的連重話都不會說一句。
墨景深從來都沒有對她真正生過氣,今天這是第一次。
她甚至沒法確定,自己剛剛那些所謂的假設,是讓他聽出了些什麼訊息,引起了他的某些懷疑,還是,她說了什麼關於離婚還有他在美國會選誰的這種莫名奇妙的假設觸到了他的底線?
他不至於……忽然間真的生氣了吧……
季暖一臉茫然的坐在床上,從剛剛被耐心的又是抱又是哄的那一個,變成無所適從的不知道該不該出去哄一哄他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