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墨景深在門外,這門誰開還不都是一樣?
總不可能把他關在門外。
門鈴聲又響了一次,門鈴是很悅耳的一種和旋鈴聲,聲音不是很大,也並不刺耳。
可這聲音在季暖的耳裡卻如同平靜海麵上忽然席卷而來的海嘯一樣,讓她無法平靜忽視。
南衡明顯是有調侃她的意思,沒有去開門,隻站在那裡,似笑非笑的看著季暖。
季暖的手還拿著藥水,放在封淩小腿的傷口上,她也一時間沒有馬上起身。
封淩看了他們兩眼,忽然放下腿,說:“要不然還是我去開吧。”
南衡頓時就冷掃了封淩一眼:“彆多事。”
封淩神色一滯,很久沒聽見南衡再用上司似的冷厲的語氣說話,她眼色頓了頓便選擇坐在沙發上沒有行動,卻是同時轉眼看向季暖:“墨先生肯定是來找你的,去開門吧,我腿上的傷不嚴重,我自己來就好。”
門鈴聲沒再響了,但感覺墨景深應該沒那麼快離開,季暖放下手中的消毒藥水,擦了擦手,起身走到門前。
開門的刹那,季暖的手在門的把手上握的很緊,門外佇立的男人身形頎長,仍然是那身低調乾淨的白襯衫,將他本就清沉內斂的氣質襯托的更加溫淡雋永。
季暖抬起眼,看向門外的男人,墨景深亦是在門開的瞬間便將眸光落在她的臉上。
整整一個月沒見,之前她又是在不太清醒的狀況下,算起來,這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重逢”。
季暖開門之後隻跟他對視了一眼,還沒看清男人眼中的情緒,便直接放開了門把手,轉身向裡走,扔下一句:“我先把封淩腿上的傷處理好。”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墨景深聽的,還是說給南衡或者封淩聽的,總之季暖沒再看門外的男人,徑自去了封淩那邊。
忽然間成為了季暖現在最大借口的封淩,此時內心的想法是:“……”
果然像個剛會戀愛的小女人。
想想季暖通常平淡冷靜又對萬事都有分寸的樣子,再對比現在這種狀態,居然莫名的覺得有些萌點。
南衡當即便用一臉同情的目光,笑著看向被扔在門外的墨景深。
墨景深倒是氣定神閒的進了門,無視南衡那嘲弄的神情,隻在看見沙發邊沾了血的毛巾和封淩腿上的傷,也就猜得到剛才她們究竟經曆了怎樣的驚險。
“怎麼回事?這麼快就被人截到了?”墨景深直接看封淩:“季暖怎麼會跟你在一起?”
季暖怎麼會跟她在一起,他當然單單指的是今天。
季暖之前究竟為什麼會去那地方,封淩也的確還沒來得及問,低眸看向正蹲在沙發邊幫她傷口消毒的季暖。
“你昨天到今天一直沒有消息,以前沒發生過這種事,所以我懷疑你可能出了什麼事,就打算去你之前住過兩天的小區去看看,結果就撞見了那麼一幕。”季暖認真的幫她腿上處理傷口,說話時頭也不抬。
沒想到季暖居然還會擔心她,明明自己才是季暖的保鏢。
封淩一時間有些慚愧:“抱歉,墨太太,以後這種事情我會避免,如果誤傷到你就是我的失職,今天的事我實在很……”
“被仇家跟蹤圍堵,這又不是你能控製得了的事情,跟我道什麼歉?”季暖仍然低著頭,仿佛借著這種和封淩說話的機會,就能成功忽略正在身後不遠處注視向她的男人的目光。